她,未嫁之身,竟已非处子,竟做了他的女人……
可是,他的女人,并非只有她一个,她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这半月之余,他每夜都在和别的女人做着对她做过的同样事情……
尹简,尹简……
她默念着他的名字,心口疼痛的厉害,她知道是她太绝情,是她逼他,亲手将他推给了别人,可她亦知,即便她不曾这么做,即便他对她们没感情,但他是天子,他身上背负着责任,他不可能不临幸她们,再反过来说,男人都是风流的,如孟萧岑一个王爷,府中都有姬妾十数人,更何况他贵为天子呢?
这些时日下来,长歌的心,已从初时的崩溃,变为了后来的麻木,她无力改变,就只能选择遗忘,她想不再爱他,不再在乎他,可今日,他为她做的事,偏偏又感动了她,令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拳头握紧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深呼吸,决定挽起他的裤腿来达到目的,她发誓,她只是看一眼就走,只是想让她自己能够心安理得些,只是……不想欠他的。
虽然,他欠她的太多,偿还这么一次半次根本不算什么,可她……算了,她自嘲的咧唇,找了这么多理由,不过都是借口而已,其实只是……她想他了。
尹简的裤角并没绑,松松垮垮的很轻易就抻了起来,可需要抬起他的小腿才能挽上去,长歌不得已爬上龙床跪在他腿边,她紧张的心咚咚狂跳,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他,只见他双目仍然紧闭,似是并不曾醒来。
长歌心下宽松了些,她回过头来继续忙她的,双手轻放在尹简右小腿上,她格外小心的往起抬,可才抬起方寸,她还没来得及挽他的裤腿,肩上突然多出一股重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猛力一拽,然后一脚踹下了床!
“啊——”
长歌屁股着地,脱口惊呼,“好痛!”
龙床上本该熟睡的男子,一跃而起,只是他蓄势待发,本欲劈下来的大掌,在听到这一声后,生硬的僵在了半空,他垂目看着跌在地上的长歌,目中浮起诧异之色,“怎么是你?”
闻言,长歌一怔,继而很快便反应过来,该死的高半山,敢自作主张诱哄她!
看她神色闪烁不定,尹简沉了沉目,收回右掌,掀开身上已被揭了一半的被子,他挪动着双腿下地,俯身握住她的肩,嗓音淡淡,“起来,哪儿痛?”
长歌心情不畅,听他刚刚的意思,根本就没盼着她来,她顿时有种自作多情的羞囧,本想甩开他走人,可他伤着膝盖却下来扶她,她又哪能狠得下心?
瘪着嘴巴站起来,长歌揉揉摔疼的屁股,又揉揉被踹疼的肚子,她忍不住委屈的嚷道:“不用你假好心!”
“朕没将你当成刺客一剑斩杀,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尹简坐回在床边,眸光随着她的手移动,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长歌被噎,她尴尬的抿抿唇,不甘心的嘟哝了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掀开龙帐的时候。”尹简道。
长歌恼的很,“那你为什么装睡?为什么不直接料理我?”
“很困,不想睁开眼,也想知道什么人敢大胆的偷袭朕。”尹简捏了捏眉心,语态慵懒,“外面无任何动静,却有人能够靠近朕,不消说,必定是朕所熟悉信任之人,亦是朕的护卫亲自放进之人,是以,朕才未对你下杀手。孟长歌,你究竟蠢到了什么地步?你以为,朕的警觉心竟能差到任你胡闹么?”
“我没有胡闹!”长歌不服气的辩驳,她承认,她的确疏忽了,考虑欠周全,可她心情太乱了,根本就忘记了他亦是习武之人,耳力和戒心自不是盖的。
尹简微蹙眉,“那你说说看,你想做什么?你非太医,亦非朕的后妃,却半夜爬上朕的床,揭朕的被子,挽朕的裤腿,是不是有失廉耻?”
闻言,长歌原本红肿的脸庞,渐渐变成青白之色,她死死盯着尹简冷淡漠然的俊脸,她唇瓣抖了好几下,才发出声来,“是!奴才不知廉耻,奴才告退!”
语毕,她转身即走。
只是,在迈出四五步时,腰间猛然被一双铁臂紧箍,男人灼热的气息倾洒在耳畔,嗓音沉沉,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沙哑,“没说清楚,怎能走?长歌,朕不想听愧疚那两个字,你千万别说出来。”
他说话间,自她身后,将她牢牢纳入怀中,她背脊所贴之处,是他温暖的胸膛,而他心脏那一处,跳动得十分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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