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尹婉儿转身迈进屋子的那一刻,齐南天终于出声,她脊背一僵,听得他沉重而坚定的又说,“但我不会放弃你。婉儿,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忘记那个人,不论等多久。”
语毕,他收回目光,侧身落在表情古怪的长歌脸上,冷漠无温的道:“皇上交待,让你安心呆在此处,他若不来,你便不许私自回城!”
“啊?你说什么?尹简他不……”
长歌惊讶的话,才说半截,齐南天已步履如飞的迈出院门,从院外的老槐树下,解了马缰,利落的翻身而上,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而去……
……
原本欢乐的别院,因为这一个小插曲,而陡然变得宁静下来。
尹婉儿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迈出一步,她埋头抄经,抄了无数遍,她希望自己能四大皆空,将爱、恨、痴、怨全数遗忘,可兜兜转转,吃斋念佛几年,她依然六根未净,心系红尘。
长歌担忧不已,生怕尹婉儿会做傻事,她心急的在院里走来走去,虽然后悔她的一时顽劣,搅浑了那锅已经变得浑浊的水,可她也明白,尹婉儿心中真正的症结,其实在齐南天身上。
尹婉儿与李霁尧两情相悦,齐南天本是她的长辈,可偏偏强.暴了她,拆散了她与情郎的姻缘。后来,李霁尧另娶她人,而她则宁可孤身一人,宁可出家为尼,也坚决不肯嫁给毁了她半生的男人。
忆起他们的纠葛,长歌心中不禁怒骂齐南天,原以为那人仪表堂堂,是个虎胆英雄的人物,没想到竟是人渣,无耻之徒!
若她换作尹婉儿,也同样宁死不嫁强.暴犯,依她的性子,非但不嫁,且还要杀了对方以泄心头之恨!
长歌坐着不方便,走累了,只能趴在长椅上唉声叹气,如今她不知尹简是何意,想奔回京城内瞧瞧,又放心不下尹婉儿,哎……
日暮西斜,几近黄昏时,尹婉儿的屋门,终于打开了。
“婉儿!”
长歌一声唤出,人也飞快的爬起来,忍着臀部的疼,急忙迎上去,“你……你没事吧?”
“我还好。”尹婉儿摇摇头,眸光清浅温婉,可眉目间那股忧伤的气质,却格外明显,她努力扬着令人舒服的笑容,柔声道:“长歌,该到换药时间了,回屋吧。”
长歌看着她,恳切的说,“婉儿,对不起,我……”
“无需自责,我与他本身就不可能,所以你反而帮了我。”尹婉儿柔笑着,幽幽一叹,“只不过,他似乎嫉恨了你,挑个适当的时机,你可请表哥出面帮你说说话,毕竟他是表哥的左右手,你们闹僵生仇,对表哥百害无一利。”
长歌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然而,搅乱大秦政局,是长歌潜伏大秦的任务之一,此招正是离间尹简君臣的好机会,她岂能放弃?
长歌这般想着,心头亦暗暗下了决定,为了大业,她该好好利用自己在尹简心中的地位才是,她与尹简不可能儿女情长,也不可能做朋友,那么,为了达到目的,她无所不用其极,是必然的选择!
……
与此同时,皇宫。
肃亲王尹诺今日入职军机处,监管大秦全国兵马的粮草,此职看似不大,实则举足轻重,他手中虽然无兵权,但再强壮的兵马缺失了粮草,同样等于废物。
这是尹简思索多日,才安排的一步妙棋。
惠安太后以为他会从京畿八营下手,宁谈宣一党则以为他会巧立名目拿宗禄开刀,就在这两方戒备严密,蠢蠢欲动时,谁也不曾想到,尹简竟从夹缝中求生存,一招举措,令他们防不胜防!
此刻,上书房密谈完毕,尹诺告退之时,却欲语还休。
“皇叔,你我亲叔侄,有话但说无妨。”尹简看出尹诺的顾虑,不免微笑道。
尹诺闻听,便拱手道:“皇上,微臣想跟皇上谈谈有关孟长歌的事,若有令皇上不快之言辞,还望皇上恕罪!”
“皇叔言重,朕不会生气的。”尹简眸色微微一闪,不动声色的说道。
“谢皇上。”尹诺言谢,斟酌了下用词,而后坦言道:“天下间美貌女子无数,皇上铮铮男儿,可遍拥佳丽,何必冒天下之大韪,篆养孟长歌为男宠?那孩子救过皇上,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想报恩,方式有无数种,可怎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皇上就不为我大秦社稷着想么?祖业传承,乃我皇室子孙的头等大事,何况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呢?”
尹简平静的听完,见尹诺满脸含怒的表情,他默了一瞬,方才无奈叹笑,“皇叔,您不是很喜欢孟长歌么?换作别人,您生气乃正常不过,可这个人是长歌,您也不能包容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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