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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珏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
管家迎上来,贴着他耳语几句,他脸色微微一变,快步朝偏厅走去。
厅中一人,背对着门口,一袭绛紫华袍,衣袂飘飘,身姿卓尔,玉树临风。
听到厅口的脚步声,他并未回头,信手摘了一片盆栽的叶子,淡笑出声,“这家花养得再好,也只能供在家中观赏,缺了鸿鹄之志,终难成大器。”
尹珏上前,语气隐隐含怒,“宁谈宣,你不请自来,究竟想做什么!”
“四爷,我是何意,你应该明白。”来人回过身来,现出一张绝色无双的脸,唇畔噙着慵懒的笑。
尹珏冷冷叱道:“本王没有夺位之想,既然已效忠了尹简,就没打算背叛于他,你死心吧!”
“四爷,先皇驾崩,先太子谋逆被处死,按大秦祖制,长幼之序,该四爷继位,四爷为何退缩?”宁谈宣咄咄质问,目光逼人。
尹珏道:“本王无先皇传位召书,如何继位?而尹简为皇长孙,手中握有太祖爷承继大统的秘旨,他做皇帝名正言顺,本王如何与他争?事到如今,你不必再劝本王,且回吧!”
宁谈宣跨前一步,眉目阴郁,“先皇稳坐的江山,为他的后世子孙积下的福,四爷就甘心拱手相让?”
尹珏面无表情,“没有什么甘不甘心,无论尹简还是本王,都是尹姓皇族子孙,都是太祖爷的嫡孙儿,这江山还是尹家的!”
宁谈宣神色肃冷,忽然道出一句,“如果我说,先皇的驾崩,与尹简有关,四爷的决定会改变么?”
闻言,尹珏脸色惊变,他唇瓣蠕动了几下,猛然揪住了宁谈宣的领口,“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休想让本王相信!”
“本太师会找到证据给四爷的!”宁谈宣缓缓一笑,拿掉尹珏的手,抬步大步离开。
尹珏浑身似被浇了盆凉水,僵在原地好半响,一动未动……
……
马车到达南郊别院时,已近子夜。
齐伯被惊动,披衣起来开门,见到尹简一行,吃了一惊,“少爷,您怎么这半夜的过来了?”
夜幕下,尹简打横抱着长歌,翩然玉立,他微笑着说,“朕的表妹婉郡主身体抱恙,送来养几日,少不得又要叨扰齐伯了。”
齐伯闻听,也没多看尹简怀中的女子,连忙说道:“少爷快请进。”
长歌把脸藏在尹简的胸前,听话的一个音也不敢发出,毕竟外面护卫众多,她不能暴露了自己。
一行人进得院里,尹简将长歌直接抱往他上次住的屋子,那间屋子是专属于他的,不论他在不在,齐伯每日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
烛台燃亮,闲人退出,屋中只留下了齐伯与尹婉儿,当尹简将长歌放在床榻上时,齐伯才瞧出了不对,“这不是上次那个……”
“齐伯,实际上是长歌伤在了臀部,婉儿替朕过来照顾她几日,长歌她是姑娘。”尹简低声解释。
齐伯惊怔须臾,便恢复了淡然,他笑了笑,“我就说这孩子得是个姑娘,不然少爷也不能那么宠她。”
“才不是!”长歌激动的插话,忿忿不平的道:“他哪里是宠我?他报恩都没好好报,他若宠我,能把我打成残废么?”
齐伯又楞住,“报恩?”
“长歌就是大楚那个救朕的小恩人。”尹简淡笑着说道,并且顺手拍了拍长歌的脑袋,“别动不动就发火,齐伯年纪大了,经不起你的一惊一乍。”
长歌哼唧了一声,看在齐伯的份上,暂时关闭了嘴巴。
齐伯点点头,看着长歌的眼神中,明显多了激动和感激,他道:“我明白了。少爷放心,这孩子送到这儿,我会好好照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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