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惠安居上而座,身后立着麻姑,两侧端庄静立着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锦衣华带,雍容金贵。爱睍莼璩
而地上则跪着无数宫女太监,正瑟瑟发抖着身体叩头请罪,“太后饶命!奴才(奴婢)们该死,皇上……”
事实上,无人知道帝王下午去了何地,但面对太后的怒气,谁也不敢答不知道,只能停顿着说不下去,紧张惶恐到极致。
尹简携高半山从东偏殿出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皇上到!”
高半山一声高喊,将所有目光吸附过来,尹简唇角含笑着迈步上前。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宫人终于得以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旁侧。
三个后妃盈盈一拜,媚眼流转,嗓音娇若出谷黄莺,“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免礼!”尹简温柔一笑,虚扶起三女。
三女桃腮粉红,娇羞可人,“谢皇上!”
尹简转身,朝惠安一揖,“儿臣给太后请安!”
“听说皇上不见了,哀家在寝宫坐立难安,高半山那该死的奴才寻到皇上,竟不曾禀报哀家,沐妃、宋妃和齐妃也在担心皇上,所以哀家便带她三人一起来含元殿问问情况,好在皇上已归,哀家也就放心了,只是扰了皇上清静,皇上不会见怪吧?”惠安略皱着眉头,语气中是浓浓的担忧。
闻言,尹简愧疚的又是一揖,“儿臣多谢太后挂念,不敢怪责。”
“奴才该死!”高半山忙跪地磕头,头上冒冷汗,“是奴才的疏忽,请太后责罚!”
尹简眉心微微一蹙,“太后莫怪,儿臣这边事忙,高半山抽不开身,一时忘记给太后报平安,望太后饶恕高半山一次。”
惠安冷哼一声,“这狗奴才有皇上爱护,哀家就且饶他一回,敢有下回,严惩!”
“谢太后!”高半山欣喜谢过,退到了一边。
惠安看着尹简,终于问出了重点,语气略感严厉,“皇上下午究竟去哪儿了,怎么遍寻皇宫不见人呢?哀家还听下面的人说,皇上午膳晚膳都没用,这龙体不当心么?”
“回太后,儿臣到冷宫去了一趟,一时心情不豫,是故晚膳没用,儿臣明白太后苦心,呆会儿就用膳。”尹简不紧不慢的回答。
惠安一震,眼中浮起几分道不明的情绪,她紧了紧十指,才扯唇一笑,“那种地方,皇上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不吉利,以免冲撞了皇上龙运。”
尹简神情谦恭之极,“是,儿臣谨记太后教诲。”
“皇上,哀家有几句话,望皇上能记在心里。”惠安缓缓起身,掷地有声的道:“我大秦入关衍至皇上第三代,天下百姓皆昐得皇上能励精图治,振兴社稷,大秦皇室子嗣兴隆,人才济济。可皇上纵宠孟长歌一介男子,是何故?作为一名羽林军,乘马车进宫,且私入皇城,还大胆入住皇上寝宫,这算什么?历史上不乏红颜祸水,这孟长歌算是妖人祸国,不除有违朝纲!”
此言一出,高半山心口一跳,紧张的魂儿都快飞了出去。
宋妃宋绮罗媚眼一挑,似嗔含怨的说道:“皇上,您这段时日鲜少在后宫走动,是臣妾们做得不好么?”
“皇上,臣妾好多日没见着皇上,这心里一直念着皇上呢。”齐妃齐绾心委委屈屈的低声说道。
沐妃沐静雪未言语,静静的立在一旁,恬淡娴雅。
听得此,尹简神色不变,目光在三妃脸上逡巡而过,最后望向惠安,他唇角轻勾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太后消息灵通,教训的极是。不过太后误会,这孟长歌入宫、入皇城,甚至进得含元殿,皆是朕的旨意,他只是奉旨而为。朕与孟长歌颇为投缘,乃为知己好朋,何来妖人祸国一说?太后言重了,朕知分寸,断不可能做出有悖常理之事,请太后安心!”
“是么?若果真如此,哀家自是放心,皇上一向懂事明理,相信皇上不会让哀家失望的。”惠安揪着帕子,缓缓溢出笑来。
尹简微一点头,“是。”
“皇上年纪不小了,闲时应在后宫多多走动,各宫妃嫔雨露均沾,方能稳得社稷。”惠安又道。
尹简深深一鞠躬,“儿臣记下了,谢太后为儿臣操心劳累,儿臣过意不去,这就亲送太后回宫。”
“好。”
惠安笑容可掬,麻姑扶她起身,尹简立刻上前搀住她另一条手臂,三妃亦跟其后,一众人慢步走出大殿。
……
另一边,四海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