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这句话,徐季安整个人都混乱了,齐铮回来时就见他垂着头情绪低落的坐在外室,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过他也没心思注意这些,直接踏入内室,大步走到苏箬芸床前。
“怎么样?没事吧?吓没吓到?”
木莲等人识趣的退了出去,房中只余他们二人。
苏箬芸拉着他的手道:“根本就没人闯进来,我怎么会被吓到。”
齐铮点头:“那就好。”
却没说自己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没想到周鹄的那位朋友根本就不知道这院子里住的是谁就敢跑去报官,若不是小满心生戒备,让人暗中盯着那王浩霖,他今晚根本就来不及应付荣郡王。
饶是如此,也险些赶不上,让荣郡王带人闯了进来。
“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王公子,只能说……冤家路窄吧。”
齐铮嗯了一声,心道还好徐季安那小子及时赶到了,不然今晚怕是要费一些周折。
“荣郡王呢?跑了?”
苏箬芸问道。
“恩,我故意让他跑的,他跑了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藏起来躲一辈子,要么自立为王公然造反,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选第二个,这样咱们就好给他定罪了,陛下也才不会对他一再心软。”
苏箬芸近来一直都在安心养胎,对他的计划并未多问,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齐铮明明可以直接把荣郡王拿下,却故意留了口子放他离开,八成是担心真的把荣郡王堵在了院门口,他会狗急跳墙闯进来拉着她陪葬。
苏箬芸笑了笑,低头靠在齐铮胸前:“有阿铮在,我总是放心的。”
齐铮心头一暖,揽着她的肩轻吻她的额头:“以后要一直都对我放心才行,有什么事都可以让我去办,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苏箬芸点头,在他怀中阖上眼帘,沉沉睡去。
…………………………
“朕哪里对不起他?朕哪里对不起他!”
京城,顺帝在殿中怒声咆哮。
“亲王不得擅离封地,他身为恭王之子,本也该如此才是。可他喜欢游山玩水,朕便准他四处游览,连京城也让他随意进出。”
“他说恭王的封地离京城太远,想回京城看看弥山上的樱花林都不方便,朕便单独把奉阳给了他作为封地,快马半月便可抵达京城。”
“他喜欢大宛良马,朕那年一共就得了两匹,特特给他送了一匹过去,连太子都没有给!”
“可他呢?他竟然反了?他竟然反了?”
顺帝眼前一阵眩晕,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陛下,陛下小心龙体啊!”
太监总管福泰赶忙扶着他坐了下来,端了杯茶给他,命人去找太医。
顺帝深吸几口气,才扶着额头缓缓睁开了眼,喃喃低语:“为什么要反?他是疯了吗……”
…………………………
“你是疯了吗!”
奉阳荣郡王府,恭王一巴掌甩在了荣郡王脸上。
“好好的为什么要造反?你知不知道你把为父陷在了什么境地?知不知道如今恭王府都被你牵连了!你母妃一病不起至今还躺在床上!”
荣郡王没有躲,生受了他一巴掌,却并没有认错,眸中一抹疯狂一闪而过。
“我没有造反!我这是拨乱反正!”
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皇位原本就该是父王您的!您殡天之后它就该是我的!当初是珩王抢了您的皇位!不然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根本就不会是他!”
珩王是顺帝尚未登基时的封号,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
恭王闻言一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
荣郡王指着他断掉的左臂道:“当初先太子亡故,皇祖父本是有意立您为太子的!珩王为了抢夺太子之位,故意在狩猎园里安排了猛兽袭击您!您运气好保住一命,却因此不慎丢了一条手臂!从此与太子之位无缘!若非如此,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本该是您才对!而现在被封为太子的……也不该是秦沐,而是我!”
“珩王这些年对咱们恭王府百般恩宠,不过是因为知道您再也不可能跟他争抢皇位,所以对您略作弥补,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给天下人看罢了!”
荣郡王说到这儿冷笑一声:“用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来打发我,他以为我是什么?他养的一条狗吗?”
恭王脸色发白,嘴唇微颤:“谁跟你说的这些?”
“没人跟我说,是您之前的幕僚康阑醉酒时无意中提起了当年的事,然后我自己去查的,结果果然查出那猛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会做出这样安排的人自然是跟您有利益冲突的,而您和珩王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其他几个庶子要么资质平庸,要么年纪太小,根本担不起太子之位,所以,这一定是珩王做的!是他害了您!是他抢了本该属于您的皇位!那我现在抢回来,又有什么不……”
啪!
恭王再次摔了荣郡王一个巴掌,怒声斥骂:“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