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刚刚在腾龙私人会所朝着夏柳开了枪,此刻周致远可不认为人家今天是来陪自己喝酒跳舞的。
本来的尿意,突然直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周致远在思索着夏柳肯定是来对付他的,陡然之间,响起了路尘封还在包间里,他的脸色更是闪烁着阴晴不定。
靠!得赶紧闪人,不然被夏柳抓住的话,本少爷铁定要完蛋!
平津四杰可都是折损在夏柳的手中,而周致远也明白这夏柳根本就没把自己看在眼中。再不跑的话,他绝对没有上一次只断几根骨头那么幸运。
念头所至,周致远本想着脚底抹油,直接撇下路尘封开溜,可是当他微微把头冒出来,却看到了夏柳正缓缓推开包间大门,旋即走了进去。
就这一眼,立即就让周致远又缩回了身子。
小酒吧就是小酒吧,这一排的包间,仅仅只有一条走廊贯通。他若是想离开,也是得从自己定下的包间门口通过,那样的话,还是会暴露。
“冷静,冷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这绝对算得上是生死关头,周致远的表情里透着一股慌乱,但心中还是在不断克制着。
愁眉不展了十几秒,突兀的,周致远却猛然拿起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靠!本少爷怎么就怕他了呢……哼!看起来,夏柳是一个人来的。这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担忧的神采全然消失,一瞬之间,周致远的嘴角不由得勾出了冷冽的狞笑。
瓮中捉鳖!周致远赶紧就拿起手机,开始躲进卫生间的格子里,轻声细语的打电话。
推开门的一刹那,夏柳原本想着雷厉风行的一招解决,只要瞄到周致远,就立马送他上西天。
可是,没等他的速度优势发挥出来,他的眼神在包间里扫荡了一遍,却没能发现周致远的踪影。
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疑惑,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正在抿着红酒的路尘封身上。
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家伙闯进门,路尘封斜着眼神瞥了夏柳几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脸色下,却埋着浓浓阴霾。
在酒吧这样的场所,很多小小的细节就代表着对他人的大不敬,譬如没有经过允许就直接推开别人的包间门。
“周致远在哪里?”
在夏柳眼中,这路尘封说白了就像一只瘦高猴子,除了身高不错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时夏柳说话的口吻说不上是客气,但也绝对不是轻柔,很冰冷,隐隐带着一股质问。
就是这般口吻,当即就让路尘封脸上伪装出来的惬意表情戛然而止,透过高脚杯,两只眸子里朝夏柳射去一股冷芒。
“你是谁?或者,你知道我是谁吗?”
悠悠的放下红酒杯,路尘封豁然站起,双眼直视着夏柳,嗤之以鼻的问道。
“草!老子管你是谁?老子只要你告诉我,周致远那兔崽子躲哪儿去了?”
傲气是夏柳的代名词,但这绝对不代表着,他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装阔装逼。
事实上,他也没说错。这路尘封原本就不是平津市这地面上的人,而且过去的一年时间,他一直都在米国留学,道上怎么可能有他的传说。
潜意识里,夏柳到现在都只当这路尘封最多只是一个跟在周致远屁股后面的小纨绔,看品相就是不入流的感觉。
“麻痹的,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哼!这句话应该是我反问你才对!”
针尖对上了麦芒,夏柳的表情还算淡然,但路尘封这边已经是伪装不了,狐狸尾巴翘了起来。
只见路尘封右手突然往桌子上一扫,立即就抄到了一凭红酒,而脸颊露出几层狞笑的褶皱之后,直接就对着夏柳砸了过去。
靠!真特么找死了!
没能找到周致远,夏柳心里本就窝着一股火,眼下再看到这个小纨绔想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他登时一个身体侧移,直接躲开了正快速飞过来的红酒瓶子。
砰的一声,玻璃渣碎裂满地的同时,夏柳的攻击也跟着发动。
几个箭步之后,他单手撑住了桌面,旋即整个身体飞起,一道狠狠的锥心踢直接朝着路尘封的心口位置钻了上去。
高下立见,路尘封甚至没来得痛叫,立马发现自己的身上弥散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紧接着,他发现夏柳嘴角的冰冷淡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身体正倒飞出去,猛然间又砸在了沙发座上,整个沙发座都掀翻了。
彻底的灰头土脸!
“呵,周致远这小崽子还真会享受,八二年的红酒,拉斐庄园。卧槽!”
抓起桌子上的红酒,闻着那股味道,夏柳断然不会猜错。他可是在红磨坊酒吧里足足当了三个月的经理。
路尘封觉得今天受到的侮辱应该算得上是他这辈子里头最为严重的。不过他没想到,无独有偶,突然就有一股黏糊糊的液体直接抛洒在了他的脸上。
而更惊奇的还在后面,还没等路尘封抹干净脸上的酒水,咆哮也没吼出,冷不丁的,他感觉到有一个硬疙瘩直接贴住了自己的右边脸颊。
这……这是什么?
路尘封双眼的瞳孔的确在放大,旋即着脑子里回过神来,眼神才又跟着恢复神采。
只不过,这时候的神采,绝对是一股狠辣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