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的顾凉的办公室,落十微微鞠躬,顾凉也起身走了过去。
“夫人。”
“格菲现在如何?”谭子仪抓住顾凉的手,心急的问。
顾凉脸色微变,微微撇头看向王九,王九的表情也很微妙。
“迪亚哥的事我都知道,他绑架格菲,是不是?!”谭子仪又问,口气着急。
对于顾凉而言,她对眼前这个女人说不上有什么太多情感,但是也难得看到她如此神色慌乱的状态,以往她在公开场合,就是优雅且品味独具的贵太太。
“夫人,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顾凉紧皱眉头,使了眼色让王九跟落十去门边,她才拉着谭子仪坐到沙发上,压低声音又问:“这件事调查局并没有公开。”
“你不是他的保镳吗?为什么没有跟去?”谭子仪忍不住质问。
听到这句话,顾凉黯下眼色,缓缓说道:“迪亚哥买了俪人瓷,因为这个关系调查局破例让三爷协助,但我并没有适当的身分可以参与。”
“什么意思?”
“我不是真正俪人瓷的老板,若要论保镳的身分,调查局专员比我更加专业,我在他们眼里只是普通平民,无法参加这样的特殊计画。”她说。
谭子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顾凉,好半晌才淡淡地说:“格菲不想让你参加,是吗?怕你危险?”
顾凉睁大了眼睛,望着谭子仪,抿紧唇。
“格菲跟我不亲,所以他瞒我很多事,我不怪他,但我不是眼瞎。”谭子仪语气温和。“我知道他不只俪人瓷老板的身分,他或许还有别的工作,不然迪亚哥不会吃饱撑着去抓一个普通的商人。”
王九跟落十面面相觑,听到谭子仪的话讶异不已。
“迪亚哥在我身边一定有眼线,相反的我在他身边也有个愿意提供资讯的朋友,所以格菲被抓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但我没有马上动作,是因为我知道迪亚哥在试探我,他想要我去找他。”
“找他?”顾凉有点不解。“您与迪亚哥的关系是?”
“我们曾经差点成为恋人,但实际上最后并没有,可迪亚哥却始终认为我与他并没有真正分手过,迪亚哥表面上很正常,可他的性格有很大的问题。”谭子仪淡淡地说。“他本来是我家的佣人,我家后来经商失败后,他被解雇。”
“他的性格上有什么问题?”
“小时候,我家花瓶砸下来,他为了救我而受伤,那时我还为了他跟我母亲起争执。”谭子仪缓缓说道。“因为这件事,我就觉得他很勇敢,所以会时不时带着管家去探望他,他说话声音很好听,很缓慢很舒服,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的表现更加明显,我跟他也没有说破,但我确定他有感受到我的想法,后来管家阿姨大概也有发现什么,便阻止我去找他。”
“管家阿姨看我看得很紧,而我当然怕父母生气,也没有去找他,过一阵子他受伤好点了才继续工作,我特别跑去找他,就发现到他有怪癖……”
“怪癖?”
“他很喜欢偷东西,有好几次都被我看到,我以为他跑到客厅是要打扫,却发现到他顺手牵羊拿走小地球仪,或是在厨房偷一个茶匙。”
“嗯?”顾凉顿了一下。“茶匙?”
“对,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偷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这些并不能卖钱,但是我看到他得手后会非常兴奋的抖动,接着开始咬指甲,然后从窗户跳出去。”
顾凉安静的听她说,不语。
“我当时居然不怕他,觉得有些同情,后来貌似他被管家阿姨逮个正着,我还帮他说话,说这些东西是我送的。”谭子仪懊恼的叹气。“因为这件事,他开始疯狂的追求我,我父母知道后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我那时也倔,觉得这件事我没有错,迪亚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那时我父亲经商失败赔了很多,又遇上我这事,为了家族我必须跟李泰安结婚,而我母亲那时也打算把迪亚哥赶出去。”
“迪亚哥那时不想走,我也傻的跑去给他一笔钱,希望他出去好好生活,但他却突然抱住我,我挣脱不开,后来是其他佣人看见才把他拉开。”谭子仪深吸口气。“很快的我父亲就发现,一巴掌打了迪亚哥,之后他如何我不知道……”
“前几个月他突然出现,我们约在外面的餐厅见面,跟我说他现在的事业有多成功,但我却看出他变得很有侵略性,无论是谈吐还是行为,都让我非常不舒服。”谭子仪说。“他有意无意地试探我,甚至威胁我家人的生命,只希望我能跟他在一起,当时我没让他知道我有儿子。”
“你想保护三爷。”
“李泰安不喜欢格菲,我当初也不敢忤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生着病离开,私下我安排很多老佣人照顾他,那时我难过他被李家排斥,后来迪亚哥找上门我才庆幸格菲不在家。”谭子仪面色凝重。
“夫人,我想冒昧请教个问题,您说迪亚哥身边有个愿意提供您资讯的朋友,那个人是谁?”
谭子仪有点迟疑,看着顾凉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