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十二番队的解剖室。
伸完了懒腰又扭了扭已经僵硬的脖子,活动完了筋骨的白兰将视线重新投回到了桌面上,借着夕阳的暖光他从有些杂乱办公桌上精准地拿出了两份文件——
【关于六番队副队长席位空缺问题】以及【关于现世坐标3600空座町魂魄监视驻扎人员空缺问题】。
“时间差不多了呢……”
他捏着这两份文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像极了昔日坐在密鲁菲奥雷总部的最高楼层运筹帷幄的那个人。一声低语之后,他的掌心内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光球,白兰将手中的纸张置于光球之上,没一会儿纸张便化为了灰烬。
第二日,原十一番队六席阿散井恋次在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的通知之下,晋升为了六番队副队长。
而十三番队的一位普通队员也通过了穿界门,来到了现世一座名为空座町的城市。
“一切都在一点点地步入正轨中,”隐居在虚夜宫的舟涧玟在十三番队的普通队员——朽木露琪亚抵达现世的同一时间,便收到了来自赤城与加贺的通知。
似乎觉得这样的点评有些俗套而平淡,舟涧玟顿了顿,又在句尾加了这么两个字:“终于。”
一旁正在给舟涧玟煮咖啡的维内托想着这可不就是“终于”么,她家的指挥官小姐盼着这一天已逾百年,倘若不是在这个世界走上了这么一遭,维内托也不相信自家的指挥官小姐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耐心。
“阿散井恋次升任六番队副队长,朽木露琪亚也去了现世……”舟涧玟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再想了下自己在现世那边的布置,觉得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
至于“蓝染是好人”这个变故带来的种种不确定因素,舟涧玟表示只能让赤城加贺随机应变了。
……
被舟涧玟委以重任的赤城加贺表示压力很大,此刻她们正站在空座町的某个居民区的十字路口的暗处,不时地探出头观察不远处的那栋二层洋房前的动静。
那栋洋房就外形而言和相邻的几户人家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门口挂着的巨大而又夸张的“黑崎医院”的标志让人难以忽视,当然,这并不是赤城加贺在大半夜不休息跑过来暗中观察的原因。
洋房前的那个巨大的怪物——或者用专业名词来说,那只虚才是。
前阵子被派遣来现世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短期驻扎任务的朽木露琪亚此刻持着尚未解放的斩魄刀,洁白的灵子缠绕在刀身,这个留着乌贼头的少女——至少容貌还是少女的女性扬着脑袋,向对面的少年确认了什么,随后便将自己手中的刀捅向了对面那个有着耀眼的橘发的少年。
比少年的橘子头更加耀眼的光芒瞬间自刀身与肉体的连接处爆发,别说是理他最近的少女,就连不远处的那只虚、以及躲在更远处的赤城加贺也不由地眯起了眼。
等到光芒褪去之后,少年身上的居家服被一袭黑色的、如同丧服一般的和服所取代,而他的手中不知从何起也多了一把巨大的斩魄刀。
赤城与加贺对视了一眼,随后她们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惊讶。
她们可以说是看着少年出生长大的,对他的家庭背景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再看看他身上散发出的粗糙却又难以忽视的灵压,忽然就有些明白了自家指挥官为什么会等到今日。
在少年获取死神之力之后,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刀起刀落之间那只原本还意气风发的虚便已经化为灵子消散。也许这是少年头一次拿起斩魄刀弑虚,这让他的刀法看起来要多拙劣就有多么的拙劣,但是巨大的灵压却弥补了这一点。
也幸好那只虚只是体型巨大,灵力远远没能达到大虚的级别,不然今夜的这场战斗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结束。
看见头一回使用死神之力的少年在虚消散之后,仿佛透支了全部力气一般昏倒在地,在阴影中隐藏了许久的赤城加贺这才走了出来。
目标并非她们从小看到大、又是被舟涧玟寄予厚望的黑崎一护;而是因为黑崎一护的关系而失去了几乎所有灵力的死神——
朽木露琪亚。
看着夺走了自己死神之力的少年就这么晕倒在地,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的朽木露琪亚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也没有思考太久,因为有两道身影于此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看来你很困扰呢。”
温婉的女声从自打方才起突然变得静谧的小巷中传来,朽木露琪亚听到声音之后才发现身旁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两个人,她正觉得有些奇怪——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的出现,还因为更多的原因——便听见那个蓄着短发的女性接着同伴的话继续说道:
“年轻的死神小姐。”
就近的路灯在方才的战斗中被损坏了好几座,就算是身为死神的朽木露琪亚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也无法看清两人的模样,所幸此刻遮月的云层散开,借着不算太微弱的月光,朽木露琪亚看清了两人的模样。
那是两名穿着用上好的面料制作的和服的女性,虽然感觉并不太相似,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人拥有同样秀丽的容姿,以及惊人的气势;不过这也导致她们看上去和这个城市——或者说是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
在露琪亚看来,比起现世她们似乎更适合尸魂界甚至是瀞灵庭。
除了,在她们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灵压这一点。
并不在意朽木露琪亚的沉默,拥有着黑色长发的女性便继续说道,“需要我们帮忙么?我们可以提供你现在所需的一切服务,保证价廉物美童叟无欺,居家旅行两相得宜。现在订购还有机会获得一次免费的临时救援服务,保证随叫随到哟亲。”
朽木露琪亚:“…………”
谁能告诉她,所谓的现世,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