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娘握了握拳,行礼退下。这里兰姨娘看了眼她的背影,摇头道:“说起来,这个虽然有心计,却也太不会掩饰了,想来也不是个难缠的主儿,咱们三房有太太有六姑娘,断断不会让她兴风作浪。”
余氏又将一件绛色的衣裳在身上比量着,一边冷哼道:“你就是个好了疮疤忘了疼的。就是这样人才难缠,多咱时候,若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就难以驾驭了。这幸亏是老爷不肯宠着放纵她,不然你想想,以她那个脾气能闹到什么程度?又不是先前没经历过。”
兰姨娘想到当日这肖姨娘险些将宁彻宣吓死的事,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轻声道:“太太说的是。”说完退后几步,看着余氏身上的衣裳道:“这套不错,很衬太太的气度和肤色,显得端庄持重。”
余氏笑道:“我也觉得这套不错呢,那就是它了,恐怕也没时间让我再挑。”说完就打发芭蕉道:“你去看看姑娘的衣裳换完没?换完了就让她过来,咱们一起去老太太院里。”
芭蕉答应去了,这里余氏想起一事,便问兰姨娘道:“是了,这些日子我怎么很少见宣哥儿?如今要过年了,厨房里做了好些好吃的,他怎么倒不见影儿了?往年这时候,像个小猴子似得四处乱跑呢。”
兰姨娘笑道:“太太还不知道吗?宣哥儿从那次事情后,可算是开了窍,如今用功着呢,别说太太,就是我也难看见他的人影儿,等闲就在书房里学堂里用功刻苦做学问,我也想着过年了,他大概忍不住,谁知竟忍下来了,咱们就再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儿,怕是到了二十六蒸各色点心时,他就该忍不住了。”
余氏感叹道:“是啊,都说人要有些经历才能长大,宣哥儿那次经历怕也是刻骨铭心了,要不然怎能如此发奋?这倒也好,他若是能有出息,咱们老来就有依靠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宁纤碧便走了过来,余氏看了看她身上衣裳,皱眉道:“这是极普通的,怎么还耽误到这会儿?”
宁纤碧笑道:“换衣裳不耽误时间,倒是找了两味合适的补药,要给太后送过去。”
兰姨娘笑道:“是六味地黄丸还是乌鸡白凤丸?还是六姑娘想的细心周到。”说完却听她笑道:“都不是,那两味药之前送给太后好几盒子,这会儿怕也没吃完呢。这是依据现有的方子做的参花养颜丸和清心丸,想来对太后适用的。”
余氏疑惑道:“参花养颜丸也就罢了,这清心丸乃是败火用的,你送去给太后做什么?难道她老人家镇日在宫里,还有人敢让她上火?”
宁纤碧笑道:“母亲和姨娘不知道,宫里前阵子处置了几个嫔妃,只怕是和太后之前的病有些干系,太后心慈,又出了这样事儿,怎不心痛?所以我特意依据古方做了这两味药,原本想着让爹爹交给内务府转呈,却不料恰好这会儿就有机会了。”
余氏颌首笑道:“难为你想得周到,既如此,咱们这就走吧。”
皇宫对于宁纤碧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就连姜老太君,虽然她是老封君的身份,然而也不过是在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来过那么两三遭,却也只是夹在命妇们当中,根本就不可能有和太后接近说话的机会。
而曲夫人和余氏与其他几个女孩儿更是根本连那朱红色的宫门都没踏进过,心中的兴奋也就可想而知了,只是无论如何狂喜兴奋,众人人的面孔都是端庄整肃的,包括宁纤碧在内。
几个宫女过来请她们从偏殿入慈宁宫的寝殿,太后在那里接见她们,显然是有意表示亲近,这让姜老太君等人心中更是激动不已。而这几个宫女也清楚太后对面前这一家人是多么优容有加,尤其是那位走在最后,容貌清秀的姑娘,可以说,她救了太后两回,太后这大半辈子,只有这么两回性命之危,全都是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太后娘娘刚刚有些困乏,就忍不住歪着睡了会儿,从秋天起,娘娘便时常容易困乏,原本说要等着老太太和夫人们的,谁知就眯着了,这会儿才醒,还怪奴婢们不肯通传呢。”
为首的宫女十分亲热和姜老太君曲夫人等说话,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骄傲之色。然而宁纤碧心里却清楚,这是太后身旁最年轻的尚宫,她本不必对自家刻意示好的,如此看来,只怕那位心慈的太后娘娘还真是对自己和三爷爷感激涕零。(未完待续。)
ps:啊啊啊,三十号了,还剩下一天了,应该大概可能差不多,是能保住新书月票榜第三名的位置了吧?嘤嘤嘤嘤求大家看在这个月笨酒咬牙坚持住三更的份儿上,踊跃投月票投推荐票啊。笨酒还没上过新书月票榜前三呢,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