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扶手椅里,对面的绪方精次沉默的看着她,许久,她才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的开口问道,“你都梦到了什么......”
绪方精次勾起唇角,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缓缓俯下身体,单膝跪在她腿边,抬手紧紧地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讲述着她与斯潘塞过往发生的一切。
在他将所有的梦境倾诉给她之后,她却木然的坐在那里,双眸失神的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她仍然不肯相信,她低声喃喃道,“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斯潘塞,你——唔!”
刘凡旭吃惊的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双眸,它们精光四射,眼底的暗沉暴怒让她战栗。他在吻她,以斯潘赛瑞德方式,是她熟悉的方式。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是如此的陌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法则的宽容还是又一次的戏弄?这么想着她竟然没有反抗的被他拖到了床上,在他想要进一步证明自己就是她的丈夫的时候,她抬脚将他踢下了床。坐在床上,拉好被扯开的罩衫,垂眸瞪着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的男人。
他除了拥有他们之间的记忆,其他的哪一点儿都不像。刘凡旭皱着眉头,别开脸,却怎么也说不出赶他离开的话。早就知道绪方精次风流多情,女朋友的更换速度频繁的令人发指,还不如那一身白色西装来的持&久,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将他同她的斯潘塞联系在一起。
可尽管是这样,她仍然无法拒绝他的靠近。她抿着嘴唇,气恼的低吼着,“绪方精次,你是在戏弄我吗?”他从地上爬起来,毫无心理阴影的坐到她身边,将她整个抱进怀里,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低声叹息道,“阿迦,原谅我。”
“你叫我如何接受,”刘凡旭的气息有些不稳,她哽咽着,似哭似笑,“那些都只是一场梦,你忘记吧,你不是斯潘塞瑞德,而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你有女朋友,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你不是我的斯潘塞。”
“你在意的只是我有过很多女朋友吗?”绪方精次贴着她的额角,笑着反问道,“还是说,你以为这些话只是为了引诱你和我上&床,给你设下的圈套?”
“绪方,你以为我是谁?”刘凡旭推开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扭过头面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的鼻尖几乎擦着他的鼻尖,可是她没有躲避,她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浓稠到无以复加,她说,“绪方,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斯潘塞,就会明白,我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而你不过是有着他的记忆,不,或者说你只是在梦里经历过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仅此而已,你不明白我们对彼此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嘲讽的笑着,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不懂。但是你的直觉是对的,在我知道你哪怕只是在梦里经历过那一切之后,我就无法拒绝你,但是那又怎么样?”
泪水顺着刘凡旭的眼角,慢慢地滑落,她的视线被朦胧的水汽覆盖。她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在这个可能拥有着斯潘塞瑞德一丝魂魄的身体面前,不能自已的放纵着情绪。她在这一刻,委屈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太心急了,原谅我吧,阿迦。”绪方精次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就甩手离开,生气归生气,只是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就硬不起来,叹出一口气,伸出双臂将她再次抱进怀里,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脊背,低声劝慰道,“无论怎么说,我都比别的男人更适合你。考虑一下我,怎么样,我不会强迫你的。”
刘凡旭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脑海里翻滚着各种猜测。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无法放手又无法安心接受,进退维谷就是在形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
即使是刘凡旭,在经历过伤心伤肺的恸哭过后,也会感到疲惫。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伏在绪方精次的肩头昏睡了过去。放松警惕至此,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有着斯潘塞的一片魂魄,而他想要的不是她的心就是她的人。
第二天,刘凡旭睁开哭肿的眼睛,她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衣服并没有被某个男人脱掉。她坐起身,抬手揉着额角,却听见浴室的门被从里边拉开,绪方精次裹着一方浴巾,大摇大摆的走到她的面前。在她惊愕的睁大眼睛的时候,他俯下身轻吻她的眉心,勾起唇角,笑着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趁人之危吧,说过了不会强迫你的。”
“谁叫你在我家洗澡的!”刘凡旭抬手摁着他还带着湿气的肩膀,将他推开一些距离,瞪着眼睛,继续说道,“还这么一副打扮出来,真把我这儿当成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