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一起行动?”刘凡旭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再怎么一起行动,研讨会的地点也是在塔矢宅,进藤还是得一个人过去啊。”
&nb“小亮会到车站去接他的,”绪方精次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大概已经接到人了。”
&nb“什么啊,这是被嫌弃了吗?”刘凡旭似真似假的抱怨道,“急着甩开我这个监视者啊。”
&nb“监视者?”绪方精次扬起眉毛,“也对,两个孩子,还是希望有自己的行动空间的,我们做大人的,多少还是给他们一些自由好。话说,进藤的围棋是你教的吗?才十一岁已经是个职业棋士了,和小亮一样的出色呢。”
&nb“我并不是他老师,和他遇到也不过是下了几盘棋,惺惺相惜罢了。”刘凡旭说完自己反而笑了起来,“是不是很奇怪,居然会和一个孩子惺惺相惜。”
&nb“说不定你同我下过之后,也会产生这样的感觉。”绪方精次提醒道。
&nb“......知道了,我没有忘记今天和你的对局。”刘凡旭叹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爽约。”
&nb等到了塔矢宅,两个孩子果然比他们先到。她松了一口气,和塔矢夫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被绪方精次拉进了棋室。除了塔矢行洋和两个小孩儿,其他人她都不认得。不过这在绪方精次的介绍下,也大概记得了名字。
&nb按照惯例,绪方精次摆出了昨天对弈的棋局,在他们热络的探讨着棋子落点的时候,刘凡旭和两个孩子都沉默的坐在一边。塔矢亮是还未到能够插嘴的棋力,进藤光是刻意隐瞒自己的棋力,而刘凡旭则是被藤原佐为吵闹的顾不上去看那盘棋局。
&nb每一次去塔矢家棋室,她的主要任务就是陪藤原佐为下棋。而她昨天的爽约,让藤原佐为无棋可下,他自然在今天见到她之后撒娇耍赖难缠的不行。仗着别人都看不到他,他扒着刘凡旭的肩膀,不停地哭诉着他的委屈。
&nb刘凡旭听得脑仁儿一阵阵抽痛,她抽动着嘴角,努力控制着脸部表情,不至于让别人看出端倪。在检讨终于结束之后,绪方精次主动向塔矢行洋提及他要和她对弈的事情。经过塔矢行洋首肯,他们分别坐在了棋桌的两头。
&nb听到有棋可下,藤原佐为也不再胡闹,他安安分分挨着刘凡旭坐在她的身边,眨巴着水汪汪的漂亮眼睛,一副哀求模样。刘凡旭不忍直视的别开头,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道:这局就你下吧。无视掉藤原佐为欢呼声,刘凡旭和绪方精次猜子,她执黑先行。
&nb藤原佐为的棋风偏老式,尽管有这段时间的学习,但是他仍然未能完全适应现代的很多下法。所以,他虽然曾经以本因坊秀策的身份名扬天下,如今却只和绪方精次拉开了很短的一段距离。不过,这样恰恰好,不然刘凡旭还真的不好解释她这样厉害棋力究竟是怎么练就的。
&nb在塔矢行洋问及她的走棋风格的时候,她只说最近一段时间多打秀策的棋谱,才会让自己的棋风大变。只不过,她解释归解释,见塔矢行洋一脸的若有所思,她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也许,他邀请她加入研讨会,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棋力。
&nb正如塔矢亮追逐着进藤光,塔矢行洋也同样追逐着自己的对手道。
&nb不过,她并不打算插手做多余的事情。说她冷漠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允许进藤光这个苍老的灵魂留在这副稚嫩的身体里,已经是她权利的极限。她不可能再有精力去干预更多人的命运,哪怕这个人关系到,察觉到自己被周围的人和事影响的太多,她忍不住想着自己是不是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
&nb回到自己在这里置办的小家,刘凡旭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浩瀚的夜空,心里感觉空荡荡的。哪怕是进藤光,他也在慢慢融入到现在的生活,只有她仍然游离在世界之外,找不到归属感。无论她多么用心的经营,她都只会越来越觉得空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