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矮小男人尖细的嗓音非常刺耳,尤其是在他歇斯底里大叫的时候“那些本来就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母亲甚至不想要你,但是他们还是生下了你,哈哈,你不知道吧,其实你一生下来魔力并不匮乏,是我,是我将你变成那个体弱多病的低能儿,因为从你一生下来,父亲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魔力更为强大的你身上,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会失去一切,躺在这里的人就会变成我。我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成为我的绊脚石。”
“呵呵,哥哥。”哑炮男人的声音带着哽咽,他颤抖的声线诉说着一生的寂寞和悲痛“哥哥,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这样你就不会再为我这个耻辱的哑炮烦心了。我杀了人,我会得到麻瓜法律的制裁,或者是死刑或者是终生□□,总之都会如你所愿,不会再来打扰你,在最后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无论你对我有多么憎恨,你都是我的哥哥。”
“哼,你好自为之。”矮小男人最终没有真的痛下杀手,他一如之前的很多次,转身快速的离开,好像身后是十分肮脏的东西,让他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在他走后不久,哑炮男人沉默了几分钟,再次开口“谢谢你,让我暂时恢复了神智,这条项链上有非常厉害的禁锢魔法,你居然能暂时撕开一个缺口,让我在最后得到片刻安宁,我很感谢。”
刘凡旭扬了扬眉峰,靠着树干慢慢滑下,坐到了地上。她的魔力已经耗尽,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真是危险呐,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作出这样冲动的行为。她垂下眼帘,勾起一抹浅笑“呐,你真的不恨你的哥哥?”哑炮男人一愣,苦涩的笑了笑“恨?我是恨,却不是恨他,而是恨我的父亲,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我当成哥哥的磨刀石,我不过是个工具。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重视过我,他爱着的始终是哥哥。”
她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她和他背靠着同一棵树,却坐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正如他们的人生,她挣扎着从黑暗中走出,而他无力的在黑暗中游荡越陷越深。她抬头看向夜空,微微阖上眼“我这么做并非出自好心,只是想要看看那么一副疯狂的皮囊下,还会有一张怎样颜色的脸孔罢了。”
“怎么样的脸孔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无法回头,无论你是怎么想的,在这双眼睛后面,看着自己疯狂的杀害着那些无辜的人,我就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有原谅自己的那天。抱歉,将你拖进了我的难题里,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的噩梦会被你终结,我的灵魂会在你手里得到解脱,呵呵,虽然我不是预言师,但是,我的直觉很灵,所以我第一次掌控了那个疯子的行为,我让他带着你来到了这儿。”哑炮男人靠着树干轻笑“我是对的,谢谢你,原本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正常的和人交谈,正常的对自己的哥哥表达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谢谢。请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我会想办法圆了这一切的因由。”
“......”刘凡旭看着夜空中寥寥无几的星辰,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哀恸,为这个萍水相逢的哑炮,她动了动嘴唇,轻声低喃“麻瓜和巫师,真的是两个不可调和的对立面吗?麻瓜和巫师在一起,真的不会有好结果吗?”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它们是她此时心中最隐秘的痛处,或者,正因为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才能放心,这些话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不知道,我以为像你这样强大的巫师,是不会被这些问题困扰的。”哑炮男人靠着树干,皱着眉,不解的回答。刘凡旭的嘴角扬起,画出一抹冷淡的嘲笑。强大?即使强大如邓布利多教授,不一样被一个执念困扰了一生吗?他们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在此之前,她又何曾想过,她,一个古老贵族的继承人,会爱上一个她不屑的麻瓜。如果她的导师在这里,知道她面对着怎样的感情问题,他绝对会用他的毒液喷得她痛哭流涕。她的导师甚至都不允许她和混血巫师约会,哪怕他自己就是一个混血巫师。
“嗨,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哑炮男人忽然很严肃很郑重的开口询问“最后一件事。”刘凡旭闭上眼睛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什么事?”哑炮男人松了一口气般,缓缓道“能不能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的时间不多了,那个疯子就要回来了,我只是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够记得我的名字。”她颤抖着睫毛,答应道“好的。”哑炮男人忽然痛苦的轻哼,他抓着脑袋碰着身后的树干,声音嘶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弗...兰...克...斯...库...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