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道:“五堂堂主。”
“你又说谎!”袁重山冷冷道:“常情数息变,包藏祸心短。袁某人相人几十年了,毫末的变化都逃不过我这一双眼睛!崔秀,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总首领的话,别以为我们非要指望你,张易还在呢!”
自从崔秀被许丹阳废了道行之后,张易便心惊胆战、噤若寒蝉。张易很清楚,而今的情形——五大队五大高手在场,崔秀那样的本事还难逃厄运,更何况他自己呢?崔秀自知逃跑无望,便畏畏缩缩的蹲在大殿的一处角落,这个时候听到袁重山提到自己的名字,惊得浑身颤动,脸色瞬息三变,好在袁重山只是提他的名字,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却听崔秀说道:“你们既然不信我,那我便不再言语。许首领且去问张易吧。”
“呵呵……”许丹阳脸颊一阵抽动,皮笑肉不笑的,道:“崔先生,我是相信你的,咱们继续聊聊吧——你所在的堂口是木堂,你们守护的所谓教中的‘神兽’是乌龟,代号‘玄武’。水堂守护的所谓‘神兽’是毒蟒,代号是‘青龙’。对不对?”
崔秀目光中稍稍讶然,道了声:“原来水堂也是被你们破掉的?!”
“你以为呢?!”薛笙白讥笑道:“一个小小的邪教异端,居然还敢自称是五行神教,还分什么金、木、水、火土五大堂口,为非作歹,简直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材!水堂,水堂,一群水货!水堂的堂主、副堂主,还有几个狗屁‘大师’,现在全部都在狱中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我们许首领问的问题,否则,嘿嘿……没用的人就只能去做死人!”
薛笙白费了半天的吐沫星子,连骂带吓,满指望耍耍威风,却不料崔秀始终神情漠然,甚至连看都不看薛笙白。薛笙白平白讨个了好大的没趣儿,既怒且惭,被计千谋笑呵呵的拉住。
许丹阳干咳两声,道:“崔先生,据我们所知,你们养的乌龟已经被人除掉了,除掉这乌龟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而是河南许昌麻衣陈家的陈汉琪和陈弘道,对不对?”
听见这话,我心中顿时一阵凛然:五大队好灵通的消息!
旁边的一竹道长也忍不住看了看我和叔父,叔父的脸色微微变化,无声的嘟囔了一句——从口型上,我勉强看得出叔父心中所想,正与我一样:“这帮兔孙的耳朵还真尖!”
那崔秀说道:“似乎是。”
许丹阳道:“那麻衣陈家和你们异五行有什么梁子吗?”
崔秀道:“从未听说。”
许丹阳道:“那他们为什么会除掉你们的乌龟?”
崔秀道:“不知道,或是抱不平?或是行侠仗义?嘿!”
许丹阳看向身旁的袁重山,袁重山点了点头,表示这几个问题崔秀回答的属实。
许丹阳“嗯”了一声,又问道:“崔先生,据我所知,你们异五行水堂的‘神物’毒蟒也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崔秀斜眼看向许丹阳,道:“许首领,隔墙有耳,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趴墙根偷听了去,就不要再徒废口舌了吧?”
这番言语中的的挖苦揶揄之意十分明显,袁、薛、计、雷等人都勃然变色,想要发作,许丹阳倒不以为意,挥挥手,示意众人勿动。然后说道:“崔先生,我想知道的是,那条毒蟒,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神蛇‘青龙’,是你们教中的神物,你们需要恭恭敬敬对待,可你为什么还要杀害它?”
崔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哦。”许丹阳道:“是不是说,如果没有那毒蟒的血,你就练不成四根血手指?”
崔秀深深的看了许丹阳一眼,道:“不错,许首领慧眼如炬,不愧是我辈中人。”
“放屁!”薛笙白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谁跟你成我辈中人了?”
“薛老不要介怀。”许丹阳安抚了薛笙白,又回顾崔秀,道:“崔先生,你们木堂的乌龟肚子里藏着往生咒的神牌,那水堂的毒蟒肚子里又藏着什么呢?”
“不知道。”崔秀说完这三个字,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表情,道:“既然水堂已经伏法,许首领可去询问水堂中人,何必问一个木堂的外行?”
许丹阳的言语中有所失误,被崔秀给听出来了破绽,神色不由得稍稍有些变化,不过,许丹阳究竟老道,迅即又恢复了正常,问道:“我们自然是先问过了水堂的人,可是我们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去偏信一面之词,所以我还想听你说说,这样两相对照,才能印证真假嘛——换个问题吧,代号‘青龙’、‘玄武’的动物都有了,那金堂、土堂、火堂的神物代号想必就是‘朱雀’、‘白虎’和‘麒麟’了吧?”
崔秀“嗯”了一声。
许丹阳道:“这朱雀、白虎、麒麟可都是传说中的神兽,现实中应该是没有的吧?就好像木堂用乌龟来代替玄武,水堂用毒蟒来代替青龙,那你们拿什么来代替朱雀、白虎和麒麟呢?”
崔秀道:“别的堂口,我所知甚少。”
袁重山道:“又说谎!”
崔秀冷笑不语,许丹阳道:“那金堂、土堂、火堂的堂主、副堂主、大师都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在什么地方,隐藏身份又是什么……请崔先生说出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