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伴着痛苦,在那漫野里传来,此时那月色也昏,残照下来,映得那一头蓬乱的头发,憔悴非常。哭到痛处时,竟然把头“咚咚”地去撞石碑,连撞几下,撞出血来。
口里再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不让我心疼,你平时为我做的我也全看在眼里,我也想高兴,可是看到你时,怎么也让我高兴不起来,看到你时,脑海里回荡的全是魔族中那屈辱的经历……”
灿衣跪在那石碑之前,声声悲泣,“呜呜”风声偏偏也来助势,让那哭声更加凄凉悲痛。
哭了多时,灿衣顶着昏残月光站起来,抚了一把面前带血的头发,向南方恨恨的看几眼,最后道:“魔族害我,岸西害我,今日拼死了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说完,身体一跃而起,在那荒草地上,向南飞去,今天对她的打击极大,虽然现在冷静了下来,但是心理却怎么也不能平静,自己的儿子死了,她把这一切的罪源都归于魔族,都归于岸西。
一路向前飞行,她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但是在头顶那月微微偏西时,前面便已经飞到了嵩梁山前,看着那大山,眼里也充满了血丝,她的仇恨全都埋藏在那深山里。
只在山下稍微停顿,四下里看了几眼,此时深夜,四下里也略显得寂静,除了“叽叽”虫鸣伴着“沙沙”风声,再无其他声音。前面那山谷便是往嵩梁山顶的通道,起身飞掠而去。
沿着那山谷向前飞行不多时,前面山顶上面便已经变得开阔起来。空中向前去看,只见是一个开阔地,上面全被平整的石面铺了,正是被魔族们在这里作为大本营的缘故。
正然向前飞掠,突然侧面里,“沙沙”声响起。灿衣瞪着眼睛看过去,只见树林里闪出来一道红色身影,灿衣自然认得这身影,正是自己的女儿伊妹儿。
当下一惊,脸上的恨怨之气也消失些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伊妹儿看见自己的母亲,也是愣起来,回答道:“我嫌魔洞里太闷,因此在野外里才能睡着得,刚在这里要休息,却感觉到熟悉气息,出来看是,便是娘亲,你怎么来了这里。”
灿衣听完,先是叹一声,最后又把脸上布满仇恨,道:“我是来找魔族拼命,纵然拼得一死,也要杀了岸西。”
伊妹儿听完更愣,虽然他明白自己的母亲对魔族恨怨极大,但是却还远远没有到冒险拼命的地步,更何况凭她的本事,出来一个中等靠上的魔族,便能轻易把她杀了,这行动有些反常。
再追问时,灿衣也是一脸的痛苦,道:“你弟弟遮英死了!”一句话,却如头顶之雷,在伊妹儿头顶轰响,身体先是摇了两摇,最后才镇定下来,问道:“怎么可能,魔族撤走时,我弟弟还没有半占伤势,只不过身体疲累而已,只要休息一下便好。”
灿衣双泪又落,道:“是我逼死的。”接下来,就把自己如何言语逼迫遮英,遮英又是如何振脉而死的经历说了一遍,伊妹儿听完,再看看灿衣脸上的血,开始信了。
捂着嘴“哇”一声哭出来,她真是控制不住了,若不是担心把魔族惊来,她真想放声大哭,遮英虽然和自己并非是同一个父亲,而且还是身体有一半魔界的血统,但是自从这孩子脱离魔族之后,对自己百般亲近,全然把自己当成了亲姐姐一样看待,这孩子本性不恶,处处也都喜欢替别人着想,没有想到,他却为了自己母亲的高兴,自己甘愿自尽而死。
伊妹儿蹲在地上,捂着嘴低哭两声,虽然遮英之死她也有怨恨自己的母亲,但想一想自己的母亲魔界中受了颇多屈辱,再加上受到魔性的感染,因此心性扭曲,这一点倒让作为女儿的自己得到了几分理解。
看到伊妹儿悲伤,灿衣也一脸的手足无措,扶住伊妹儿道:“唉,全怪你母亲,只顾心里一时的恶气,却置它的感觉于不顾,今番遮英因我而死,我也无脸再活,只是想临死时,拉着岸西来垫背。”
说时,撇开伊妹儿,独自一个又向着那方块深处而去。
伊妹儿虽然在悲伤中,但是心神仍然清醒,虽然遮英之死她有三分责任,但是作为女儿,怎么能让她如此去冒险,魔族中高手林立,凭他不但杀不了岸西,而且自身难保,若只是杀了倒还是它的幸运,若是把它抓住,或者再次魔化,也或者是对她进行折磨,自己作为女儿的也将是莫大的痛苦。
思量之下,顾不住心理悲伤,冲过去拉灿衣。灿衣叫道:“你不要拦我,我来便是报定已死的决心。”;甩几下,却被伊妹儿死死抓住,一边捂住她的嘴,一边低语道:“你不能死,女儿还有天大的事情托付给你。”
这句话,才算让灿衣有三分冷静,问道:“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