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集合了十五年来与流川枫相处的所有经验,得出的经过相当慎重的考量的结论。
“猪!”
阿步在心里悄悄对猪们说了声抱歉,讲他比作猪还真是委屈了这群憨厚可爱的肉团们。
阿步一路低声咆哮,她不仅要这么辛苦的拖着他沉重的身体,还要一路接受来自新同学们的目光洗礼,这真是件让她感到难堪的事情。
这姑娘很要面子,或者说是那种死要面子的类型。
所以一切让她丢脸的事情,她都深恶痛绝。
可是流川枫是个大大的例外,他从小到大分分秒秒都在给她添麻烦,而阿步却仍旧无法将这个麻烦甩掉,不是不能而是不舍。
流川枫是让完美好学生阿步破功的唯一利器。
但凡与他们相熟的人都知道。
“哇!快看,那个男生好高!”
“嗯嗯,而且还好帅!”
“好可爱啊!这是我们的新学弟吗?”
“好俊的长相,好想捏捏他的脸哟哦!”
“花痴不花痴!”
“哼,谁叫我正好长在花痴最大的年龄?”
“切~”
因为已经到了教学楼的大门口,所以周围的议论声也听的更加清楚。
毫不奇怪的全是在议论她拖着的男孩子。
真是一个麻烦引力体。
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而这些麻烦最终却还要她——阿步来解决。
为什么?
因为阿步是流川枫的青梅,因为流川枫是阿步的竹马,因为他们的婚约,因为阿步已经习惯。
没错,习惯了。
真是可怕。
只要是流川枫惹出的烂摊子,她都能收拾的得心应手,熟练非常。真是一件令阿步郁卒气结的事实。
从幼稚园到现如今的高中,同校同班兼同桌的悲戚命运,注定了她要为他操劳到死。可不就是到死吗?铁板钉钉的婚约,不就是将他们两人的命运死死拴在了一起吗?
怕麻烦的阿步,对任何人都能狠的下心,除了流川枫。
即便他是那种在面对篮球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是你踹他一脚也不见得向前挪一步的单细胞!
即便,他的心里可能除了篮球什么都没有。
可是就是如此,她也仍然无法做到撒手。
所以说,这一切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这都是她自找的。
她不敢说,流川枫如此的肆无忌惮是否是因为看穿了她的不忍心。他时而懵懂时而深沉的表现,使阿步至今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对自己怀着一种怎样的感情。
这个混球儿!
她果然是太傻帽儿了才会在上辈子将他当作偶像。
这个只有打球的时候才会精神,在其他任何时候都处在半睡眠状态or完全睡眠状态的笨蛋!
这个每次考试都满江红,需要补考才能低空飞过的白痴!
她到底是为啥要在这儿忍受他?
他懒得和猪一样,却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洁癖。
这家伙到底是多难伺候!而她又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被佛祖发配到这个阿米巴原虫的身边当小保姆的。
阿步很幽怨!
不过,流川叔叔和流川阿姨对自己是真的很好,无微不至,将自己当做了亲生的女儿。
无奈,两个亲切的绅士淑女却有着一个古怪脾气倔强执拗的儿子。做父母的又有几个能真正扭过自己的子女的?
说来,他们两个的婚约似乎也是因为流川枫古怪的洁癖。
对于流川枫将每天的衣服丢给阿步这件事,流川阿姨好心疼,她是真的非常疼爱这个闺蜜遗留下来的女儿。
于是,有一次她就偷偷帮着阿步把外套洗掉了。
让流川阿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臭小子非但不领情,还耷拉着一张臭脸,将那件外套从二楼窗户上直接扔了出去。再也不肯穿了。
“你个死小孩儿!”
流川阿姨哭的好伤心。
阿步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那时她才七岁。因为有着成人的灵魂,才更加会胡思乱想。
心里想着,也许流川阿姨一怒之下就会将自己送走,毕竟自己横隔在了她与她儿子之间。啊,也许要被送去孤儿院了。阿步悲观的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阿娜达,你看你儿子!”
流川阿姨扑到流川叔叔怀里求安慰。
“这个死小孩儿,难道还要赖着我们家阿步一辈子不成?”
流川阿姨放开嗓门咆哮。
“一辈子?”
流川叔叔摸着下巴嘀咕。
于是,阿步和流川枫的婚约被重新搬上了台面。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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