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形成了,柳家到高家疯狂借东西的行为。他们借来的,都是好的、贵的,现在全拿走的,还有他们自己家原本的世代收藏,柳夫人的心都碎了。
“嗯,那本侯与卿儿就不打扰柳大人与夫人了。对了,昨儿本侯让丰凯送卿儿过来报个平安,结果贵府竟然说丰凯和卿儿是骗子。看来贵府下人实在有失调教。侯爷,一屋不抄何以扫天下,先从自家做起,切莫坏了名声才好。”郝仁一付语重心长的说道。
柳侯爷觉得自己站不住了,现在他不忙着心疼那些字画和绝版书了,他们真的觉得天黑了。
原来是侯爷派人送雅卿来的,那么雅卿不用说啥,人家也就全知道了,他们得罪的从来就不是雅卿,或者想为雅卿出气的长公主。而是,他们明晃晃的把这位坏脾气的小侯爷的脸打了。
郝仁没搭理柳侯夫妇,自己牵着雅卿向外走,中门虽闭,但侧门也不小,看到门口带来的人,吆喝着装车。
郝仁送雅卿上车,自己骑马跟在边上。而丰凯招呼着大家装车,顺便跟人说说关于‘柳侯家借书不还’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个在大堂里收画的小厮,忙跟着添油加醋,他是亲历者,自然说得更加活灵活现。
雅卿远远的都能听到后面的欢笑声,她自己也牵了一下嘴角。但也笑不出来,自己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郝仁帮她弄回来,不过是为了出气。而父兄的意思是,他们出不来,自己好歹还有这些东西在。有侯府的庇护,她也傍身之资时。将来,她的路会好走得多。至少,她不用再无名无份的跟着郝仁。
但他们明白自己所想吗?
这些东西对自己不过是些烂纸,不值一纹。若不是不想便宜这些人,她才懒得要呢。这些东西能换回父兄的命吗?
早上郝仁只说家里并没有搜出东西,她没时间多问,而且也不敢多问,问出他们的疑心怎么办。而刚刚在府里也是,他见过了父兄,他们让他带自己去取回东西,那么是托孤了吗?
“姑娘!”巧儿给她披了一件有些大的披风,她昨天半夜出逃,身上穿的都是便装。什么也没带出来。刚刚出门时,长公主还是让人拿了件郝仁小时候的一件披风给她,但还是大了,刚刚下车时,也就没穿。现在巧儿怕她在路上冷,还是给她披上。
“谢谢!”她缩进了披风里,不是身体冷,只是她现在心里冷。刚刚抢回东西的快乐,消失于无形了。她对前面的道路,满满的惶恐与无奈。
“怎么啦?”郝仁看离柳府远了,便让马车停了,自己上车坐,结果看到雅卿缩在一件眼熟的披风里缩成一团,忙过来瞪向了巧儿,刚刚上车还高高兴兴的人,怎么一会工夫就又不高兴了。
“不知道,刚刚姑娘一上车就一直发呆,奴婢怕姑娘冷,就给她披上。”巧儿忙回话。
“好了,卿儿,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哥哥?”
“侯爷,我爹和哥哥好吗?”雅卿抬起头,眼睛已经红了。
“还好,他们还住在大理寺的客房里,皇上等着他们的自辩折。”郝仁松了一口气,原来为了这个。不过也觉得正常,不问才是奇怪,她一天都没机会问自己,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自然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