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觉得自己听到了全天下最为好笑的笑话。

哥谭，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出自那里、有胆来劫持载着蝙蝠灯的船的罪犯，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和内容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染指的了——那是属于另一个层面上的战斗。

可是现在，他肩膀上趴着的、和那些超级英雄本质上没什么两样的可怕存在，让他去和那些人对着干？“请允许我拒绝。”“拒绝无效。”“……”“我再次强调一遍，摆不平，你会死。”

沉默了一会儿，弗兰克叹息了一声：“太不自量力了。”

救助船只和直升机姗姗来迟，弗兰克终于能从木板上被解救上来，当他湿漉漉地被救援上船之后，身后的孩子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背上下去，站到了甲板上，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弗兰克甚至都没有等到一杯热可可，一旁就已经有警员打扮的人走上前来，拿着一个本子客气地问：“打扰一下，姓名以及职业？”

看来是在统计伤亡了，弗兰克眼中异色一闪，低垂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本递给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厉而焦急：“我是病院涉外部的弗兰克·阿巴格诺，我要求和你们的负责人通话。”

詹姆斯·戈登现在简直焦头烂额。这艘船不可能出自哥谭，每一艘从哥谭驶出的船都会有登记，这艘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了哥谭灯塔所能瞭望到的范围内，恰好就被哥谭的水手所发现，接着恰好就在他们准备联系的前一秒爆炸。

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巧合，这由不得这个高谭市最正义的警察局长亲自前来一趟——自然，还有蝙蝠侠。

他屏退下属在船舱内看着面前的报告沉默着，在他的身后，房间的暗处角落，有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艘船本来的目的地不是哥谭，”黑色的暗影悄无声息地从角落滑出，钢蓝色的眼透过蝙蝠面具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报告，“有人人为操纵了这艘船才导致了这次的事故发生。”

“并不算是事故……你看看。”戈登叹了口气，直接将手中的报道递到了他的面前，“有人在船上放了一盏蝙蝠灯。这是对你的挑衅？”

“挑衅？我看倒像是宣战。”男人哼笑一声将资料递还给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戈登松了口气对着他微笑了一下：“麻烦了。”

敲门声响起，戈登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他惆怅了几秒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什么事？”

“报告长官！有一名生还者似乎是船上的主事人之一，他要求见你！”

“请他进来。”戈登思考了几秒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主事人，结果一转头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站在面前的青年俊美得如同一幅画，他的臂弯间甚至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如果不是他的肩上还搭着一块提供给被救助者的毯子、而他全身上下都还湿漉漉的话，戈登简直怀疑这个人是上面派下来视察的。

“这位……先生？”戈登刚准备说什么，结果青年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警官，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责任。我也不打算说什么怪罪的话，特地来找你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谁的？”“我猜是肇事者的。”他顿了顿，指指头顶：“当时天花板不翼而飞，我们的头顶上悬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吊灯上站着一个男人……涂着一张小丑的脸。”“小丑！”一声惊呼，弗兰克甚至听到了室内似乎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加重了一瞬，不过转瞬即逝，他权当自己没听到一般依旧表情沉重地重复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当时我的孩子jinny不太舒服想要到甲板上吹吹风，所以我就带着她到甲板上，谁知道刚到甲板上，我们脚下的地板就发生了爆炸，我和jinny被直接抛到了海面上晕了过去……幸好当时我们下意识抓住了门板。”

戈登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小丑，那么就不可能是一件平常的袭击事件，虽然弗兰克说的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其中一些事情的时候了：“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顿了顿，弗兰克的表情沉重了起来：“请问，和我同船的人里面有多少生还者？”

“根据我们目前的人员统计……”戈登面有难色地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叹了一声。“目前的生还者不到五十人。”弗兰克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到五十人，当时站在码头上的监工他大致一数也有至少两百人，来接他们的客轮也很明显是大吨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其他的人都随着这艘船沉到了深海海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