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仁烟回到房间,全身放松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今天这事虽然不至于让他吓到,但是还是让他感到心累,毕竟攸关生死,若不是沐皖及时赶到,他就要被毁尸灭迹了。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绑架……虽然这绑架者智商迟钝,但他也很好的拖延了时间并且为此听到了一些线索,晚上去和沐皖面谈的时候可以把这些线索都告诉沐皖。
不过沐皖应该都查出来了吧。
温仁烟用双手枕着脑袋,突然听到门口有敲门声,连忙起身道,“进来。”
一个大夫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些药品,对着温仁烟轻轻的鞠了一个躬,“温公子。”
温仁烟吓了一跳,“您、您好?请问大夫您来是……”
“是王爷让我给您疗伤的。”大夫摸了摸胡子笑道。
温仁烟疑惑,“我没受伤……难不成,你是心理医生?!说起来我最近的确心很受伤呢!”
大夫摸胡子的手僵在半途中,“王爷让我给您看手上的伤。”
温仁烟抬起手,见上头还有些被勒住的红痕,因为时间久了,还有些没磨破了皮,留下干涸的血迹来,原来沐皖叫大夫来,是来治疗这个的。但是这个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叫大夫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温仁烟笑了笑,“不用这样麻烦了。大夫给我个创口贴……啊呸,给了随便什么个草药就好了。”
大夫见他虽然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决,便拿出个小药瓶递给他,“这是王爷给您的,叫碧草仙,只要一滴就可以治疗了,王爷说这次若是用不完,让您好好保管着,以后的伤都可以用这个治疗。”
“好的,谢谢大夫。”
送走了大夫,温仁烟拿出碧草仙打量了番,一个精致的瓷瓶,里头有清香的味道,他在手腕上轻轻一点,就觉得一阵清凉,没一会儿,那伤口好像就渐渐淡了起来。
这不科学!这还是人类社会吗!温仁烟看着那伤口淡了下来,不可思议道,“这药真是好,难道是仙药?看来沐皖把这么好的药给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来着……”
上完了药,温仁烟把瓷瓶好好的放在了抽屉里,不得不说,沐皖的确对他很好,从一开始的保护到之后的追查,甚至还为了自己差点惩罚了忠心耿耿的侍卫,还把这么好的仙药给自己来上没什么的伤口,这是因为他是沐皖从虚缘寺请下来的僧人所以要好好保护?还是因为沐皖的心里一直都是曾经那个救了他、在寺庙里静静打坐的当年的小温仁烟?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现在的他?
这些答案他根本无从知道。如果不是最后一个答案的话,他可能还是宁愿不知道吧。
温仁烟对着抽屉看了一会儿,最后披上了沐皖送给他的貂裘,缓缓地走出了门。天色已经慢慢变暗了,夜晚的沐王府还是那么明亮繁华,但风,却依旧那么薄凉刺骨。
敲起沐皖的院门,一个侍卫打开了门。温仁烟探了探头,见沐皖的院子虽然只有石凳石桌和小溪假山,但当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显得格外别致。院子里挂着的雕花灯笼,花色精美,灯光暖黄,就仿佛从水中升起的月亮,给人一种寂静而美丽之感。
“哇……”温仁烟竖起大拇指,“好品味。”
沐皖正坐在石凳旁,看到温仁烟来了,便挥手让侍卫下去,对着温仁烟道,“坐。”
温仁烟坐到他面前,看了看他面前的桃花酿,晒着月光浴喝着桃花酿看着小溪景,还挺享受的。不过他没忘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想让沐皖不要责怪他当时把侍卫给遣散了,才导致自己被绑架,那就只有先开口了。
“那个路铭怎么样了?”
“大牢审问。”沐皖淡淡抿了一口酒道。
“哦……那路霞儿呢?”温仁烟又问道,他还挺想知道路霞儿的境遇的,她说起来没做什么特别错的事情,都是她爹,不知道她怎样了。
“来大牢闹事,被抓进大牢了。”沐皖说完,嘴角一勾。
温仁烟被他的笑容笑得毛孔悚然,不禁摸了摸鼻子说道,“既然是她自己作的死,那也没办法了。话说我跟你说一说,我在路铭那里听到的事情……”
“说罢。”沐皖又是一笑,只不过,这次的笑容,是对着温仁烟,柔和的笑。
温仁烟不知道的是,在大牢的那头,一个女人正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放我出去!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为什么说我闹事!我什么都没做!!”路霞儿披头散发,蹲坐在大牢里大声哭泣,“你们骗人,沐哥哥才不会把我抓进来的,一定是有人逼他的!”
“王爷说了,你来大牢闹事,那么就是闹事。”门口的侍卫冷冷一笑,“王爷说的,便是法。不管你有没有做错,只要王爷说有,那么你就是——”
“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