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到处都有女人,身上总是装着几十张房卡,于是不知不觉间赢得了“开房厅长”的称号。
对固定的那几个女人,我出手大方的程度现在回忆起来自己都感到吃惊。我给这些固定的情妇每人都买了住房,还把一些没有固定工作的安排到公务员队伍中,把有的情妇的户口迁至省会,并给个别人买了商铺、房子、车子……
养女人需要钱,我开始将自己工作的主要任务瞄准了钱。三年前,我当上了省交通厅长,主管全省交通建设,并兼任蜀江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指挥长,蜀江高速公路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等实权肥缺,仕途的得意,使我忘记了自己清贫艰辛的成长历史,骨子里萌生出贪婪的欲望。从担任蜀宁市交通局局长不久,我便开始了聚敛钱财的罪恶行动。
短短五年间,我即索贿受贿873万余元、美金9.5万余元。而检察机关从我的办公室、住宅和赃款存放地搜出的各种财产合计则达万元。粗略一算,我平均每年疯狂敛财达200多万元。
有句话我感触很深,色和钱是两把锋刀和利器,很容易刺中意志薄弱的人。我就是被这两把相互联系的刀刺中的啊。
在偏离正确轨道的路线上越走越远,我最终沦落如此下场可悲的下场。
在监狱的这段时间,我想得最多的是我的童年、少年时期的贫困生活。我从小失去父爱,饿着肚子长大,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是党和人民给了我读大学的机会,毕业后又从科员一路提拔上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正直,也很廉洁。但就在我人生最精华的年代,本应该努力工作、多办实事、多作贡献来感谢党和人民培养的时候,我却走上了犯罪道路,从一个受人尊重的人成为阶下囚。我深感痛心,我辜负了党的培养教育,辜负了组织的信任,辜负了朋友的关心支持,害人又害己,给自己和家庭带来很大的不幸。
我为什么会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从主观上讲,主要是放松了学习,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在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没有认准方向;从客观上讲,主要是交错了“友”。有了第一次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有了第一笔不正常的经济往来后,人的思想越走越远,对法律后果的顾虑越来越少,犯罪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于是,就在这条道路上,我越走越远,最终沦落到今天的下场。
所以说,管好“第一次”是至关重要的啊!
听了高万刚的血泪忏悔,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许子陵回到虹彩后,公司所有人都开始谣传,说他要去龙阳市驻京办任职。
从老家回来有一段时间的于长庆也听说了这事,有些急了,一旦许子陵调离,他那份年终奖不是就打水漂了,于是,他给许子陵邮箱里发了一段文字:
许书记,首先恭喜高升。
我是小于,于长庆。
我记得,去年春节,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当时说要给我搞点路费来着,然后又说等回来再说。
我这一等,就是好久!
本来我觉着这点小事,您肯定是忘了。我也不好意思去找您,等到来年那时候,说不定您就想起来了。
可是现在不行啊,您高升了,不再管我们了,我再不喊叫,只怕没地喊叫去了。
我想,其它人都有,那份“压岁钱”可能唯独我没拿到吧!其实没了也没办法,说一声就行。比如说:小于你干得太差,考核不合格……
唉……只怕现在喊叫,也已经晚了。
至此,邮件结束。
许子陵感到很好笑,又将邮件念了一遍,这才让人将于长庆叫到办公室。于长庆是鼓着勇气发了那段文字,那是酝酿斟酌了好久,才做出来的事,比较身在其中,顾虑太多。
发送之后,又是忐忑的等着音讯。
今天一早看到许子陵的来电,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走进了书记办公室。
看到于长庆进来,许子陵朝他招招手:“长庆,过来坐。”
“许书记。”于长庆叫了一声,坐在了许子陵对面的椅子上。
许子陵没有绕弯子,将准备好的一张字条递过去,道:“你回来以后一直也不找我。既然将你放到这个位置,就要跟领导交流,让领导了解你的想法。”
于长庆虽然比许子陵还大几岁,可是,在这个极具威望的书记兼总经理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如果不是听到许子陵要调走的风声,不是心疼、害怕那几千块没有着落,他也没有勇气来找许书记。
“许书记,我总觉着离您太远,您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许子陵摇头笑了笑:“呶,签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