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肯定有机关。
眼前,似乎是全封闭,但,一定能找到出路,她之前掉落的地方,此刻,已经没了踪影。
她,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上官陌影用一种自己也看不懂的感情,伸手,轻轻的擦拭掉男子脸上的泪痕,感觉手指尖的冰冷,上官陌影咬了咬下唇,默默的,将水晶棺的棺板盖上。
可这男人,又是谁呢?
她从没有那么强烈的一种感情,也从未如此的肯定过,原身,或许,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她可以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人,那么,这种悲伤的感情,是属于原身的,原身的记忆,似乎,并不是很完整,好像,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被人封印住。
这种悲伤的感觉?
一滴眼泪,滴落到青年的脸上,顺着青年苍白的脸孔滑落,上官陌影一怔,伸手,抚向自己的脸,手指湿湿的,她,她怎么哭了?
为什么,自己都记不起来?
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上官陌影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可是,脑子,却是空空的,如同笼罩上一层迷雾。
这个男人,他,是谁?
那是一个青年,容貌生的非常俊美,眉眼之间,似乎透着股清冷的气质,一身的白衣,黑发,神情安详,若不是清楚知道这人已经死了,这摸样,安详的让人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一般。
雾气散去,水晶棺中的人,也出现在上官陌影的面前。
上官陌影看着水晶棺,透着水晶棺,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她伸手将水晶棺推开,一阵白雾,透着股寒冷迎面而来,上官陌影抿了抿唇,眼眸深邃,这水晶棺,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而成,能保存好尸体不被腐化。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水晶棺的面前,心里,很是好奇,到底,水晶棺里,躺着的,究竟是谁?
上官陌影有些惊愕,这皇宫的地下,竟然,是一个坟墓。
见墙壁上,悬挂着一盏琉璃灯,将眼前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一个水晶棺,就这样,出现在上官陌影的面前。
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胳膊都青紫了,上官陌影忍住了痛站了起身,而眼前,又是什么地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样无限期的掉落,只听,碰的一声响,上官陌影,猝然不及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痛得她皱起了秀眉。
但,两边的墙壁,很滑,滑的根本就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上官陌影无法,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不断的下落,这下滑的速度,很快,她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了,这通道,弯弯曲曲的。
漆黑的通道,似乎是无边无际,上官陌影两手扶着墙壁,想要避免自己不断下落的命运,因为,谁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
宗政无忧望着前方,如琉璃般的眼眸,微微眯起,身形如风般的跃下,黑夜中,他的身影,如一道道看不清的残影,此刻,若是有人看到了,或许,还会以为自己看见鬼了呢。
他欣长的身影,如天神般完美的脸,在月下,仿若天人降临,而此刻,他的手上,缠着一条通体艳丽的红蛇,红蛇吐了吐舌,一双红色的眼睛,似乎,正在跟对方做着某种交流。
而这边,将周剑狠狠修理了一番的宗政无忧,立刻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上官陌影发现到这点异常,直接用力,但,墙壁,仿佛有某种弹性,她这一用力,直接将自己弹了出去,她这脚步一后退,脚踩到某一处,只听轰隆的一声响,一个坑出现在她的脚底下,猝然不及的上官陌影,掉落了下去。
周围,被竹林包围,若不是站在高处,很难发现这个地方,在这竹子包围的地方,有着这条只能让一人通过的小道,而小道通往的上方,却是一面墙,墙的周围,缠着密密实实的藤蔓,上官陌影眼眸一转,用手中的匕首,将藤蔓一条条的隔断,扯开,试探的在墙壁上碰触了几下,只觉得,软,墙壁,竟然是软的?
上官陌影轻喘了口气,站在高处,才发现,这西殿,其实,真的很大,目光,无意间,落到了竹林里的一条小道上,眼眸微闪,脚下跳跃着,很快,便来到一条小道上。
杀都杀不完。
上官陌影的足尖一跃,灵巧的身子站到了竹子的上空,蛇,太多了。
被一群蛇包围,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上官陌影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此刻,她,只能不停的杀,上官陌影手中的匕首,已经染上了鲜血,地上,是断成了两截的蛇,还有被砍掉的蛇头。
而下一刻,蛇群,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从四面八方的朝上官陌影涌了上来。
上官陌影微微的咪起了眼,一边警惕着,一边观察着周围,耳边,听着丝丝的声音响,眉头皱了皱。
上官陌影看到了,也察觉到了周围,正在慢慢靠近的蛇群,奇怪的是,它们没有朝自己攻击,而是,在远处,盯着她,那种感觉,这种环境,还是有几分让人头皮发麻。
林子里,寂静无声,一条浑身翠绿的小蛇攀上了竹子的枝干,一双鲜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官陌影,吐着它分叉的舌头,很是危险。
想到上次被蛇攻击的情形,上官陌影从怀里,掏出了把匕首,警惕的看着周围。
树林里,一片寂静,风,轻轻的吹拂,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响。
上官陌影的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脚下的步伐,却越发的小心翼翼。
莫非,有什么通道不成?
可是,周围,目光所到之处,都只是竹子。
难道,七日葫芦果,真的会在这个地方吗?
上官陌影总觉得怪异,可是又说不上那一点奇怪,她哪里知道,因为她上次的误闯,上官宣已经命人改了西殿的一些地方,只是,此刻,上官陌影并不清楚,她一举跃上了屋檐,看着面前一大片沐浴在月光下,格外寂静的林子,这个地方,跟皇宫,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而令人觉得不解的是,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
西殿的大门,已经上了锁,自己上次,是从一个假山里出来,如今,却有些不太一样。
周围,没有侍卫的把守,黑漆漆的,阴森恐怖。
西殿,很快,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上官陌影小心翼翼的从屋檐上退了下去,寝宫外,可是有侍卫把守着,若是被发现,会让自己添上无谓的麻烦。
本来,还想问他七日葫芦果的更多讯息呢。
上官陌影没想到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分明是帝皇所穿的黄袍,上官陌影神色无比淡定的将屋顶上被她解开的瓦片小心的放回原位,既然他现在忙着,自己先去那个地方,查看一番。
北殿的寝宫中,桌上的烛火摇曳,房间的那一张大床上,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起起伏伏,暧昧的哦吟声,交织在一起。
皇宫里的结构,其实,都大同小异,虽然,还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但是,大致的结构却也是相同的,而且,因为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一次,所以,上官陌影还是很容易便找到了慕清幽的寝宫。
风,阵阵的刮着,很冷,夜晚的天气跟白天是相反的,被风这一吹,上官陌影的身子抖了下,没有内力护体,连简单的驱寒都做不到。
夜,很深。
周家人,在这一晚,迎来他们的噩梦。
而就在此时,一道惊恐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闻言,周通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意味不明的一笑,见男子怒视着她,连忙俯身在男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见男子转怒一笑。
周通一脸的小心翼翼,而男子,气得坐到了椅子上,大声怒吼着,“公道,讨回公道有用吗,我们女儿这样子,有那家公子愿意嫁她。”本来周剑的品性就不好,如今,更是残废了,周家还要靠她传宗接代。
“放心吧,这国后,会为我们的剑儿讨回公道的。”
其实,没有人知道,在外嚣张蛮横的周通,非常的惧内,只要她的小丈夫一发怒,她整个人就抖得跟只鸵鸟似的,否则,也不会只有周剑这个女儿了。
身形娇弱的男人,狰狞着五官,让他原本好看的俊脸,大打折扣。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女儿变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这对周通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她的夫郎在她耳边哭哭啼啼,大声咒骂,让她非常的头疼,而自己的独生女,遭到如此的重创,也让她愤怒不已。
周通从回了府邸之后,便让跟随而来的太医医治自己的女儿,结果,得到的结果,还是跟之前的一样,自己的女儿,以后,会残疾。
周家府邸,并不难找。
宗政无忧没有立刻赶去皇宫,他的宠物们会将消息带给他的,现在,他要让欺辱他妻主的人,付出代价。
上官陌影被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盯上,究竟是福,还是祸。
宗政无忧说完这话,挺拔修长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而夜风下,夜惊魂回过神来,突然大笑了起来,充满了嘲讽,真是可笑哪,自己想要教训对方,结果,反而被打败了,或许,这个男人,并非自己所想,只是,也因此,反而更危险。
虽然他可以保护好她,但是,也会有保护不了的时候,能有多一个人在她身边,他也会安心些,反正,他也不担心她会对那些人动情。
“你以后,好好的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太快了。
只听,碰的一声响,红衣落地,夜惊魂眼里闪过抹错愕,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他,竟然,一招就将自己打败。而自己,甚至都没看到他如何出的手。
而对他的举动,宗政无忧只是轻摇了摇头,有的人,若是不把他打醒,他就总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
夜惊魂危险的咪起了眼眸,不再废话,直接动手。
宗政无忧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只是,那话里头的冰冷,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夜惊魂释放出一身的杀气,让人感到了恐怖,而在这股杀气范围内的宗政无忧,他的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或许是有,一点点的不悦,因为他挡了他的路,让他找不到上官陌影,只是,他情绪上的那点变化,任谁都没看出来。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这个男人,太过危险,绝不能让他留在上官陌影的身边。
夜惊魂看着面前的宗政无忧,那双丹凤眼,透着股浓郁的杀气。
而夜惊魂,他本是魔教中人,一身的邪魅气质,他的容貌,自然也是极为出色,一双丹凤眼,透着一丝霸气,妖媚而透出邪气的脸,绝对是女人心目中的尤物。
月下,两个男子,一黑一红,他们的容貌,用祸国殃民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宗政无忧的容貌更为俊美,更难以形容,而他的气质,又太过冰冷,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朵高岭之花,让人不敢轻易的亵玩。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抹妖艳的红衣,宗政无忧俊美仿若嫡仙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只是,自己这妻主,身边似乎跟了不少人哪。
而在她的身后,是不远不近跟着的宗政无忧,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妻主不简单,但,她若不说,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装不知道不代表自己可以看她冒险而不去做点什么。
上官陌影趴在屋檐之上,一双如星般锐利的眼眸看着皇宫内院手持刀剑火把的御林军,待她们从面前巡逻而过,上官陌影凭着记忆,迅速的往一个方向而去。
它是华丽的地狱,可以让人拥有一切,也可以让人一无所有。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冒所有的生命危险,站在最高处。
皇宫,远远望去,它就是最富丽堂皇的存在,而其实,在里头,冤魂却是四处可见。
黑暗中,一道黑影在高高低低的屋檐上快速的跳跃着,没多久,就出现在朱雀国最大的一个建筑物面前,皇宫。
月光下,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看着上官陌影远去的身影,那张俊美如天神般的脸,浮起了抹浅浅的无奈,如风般的身影,迅速的跟上了上官陌影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是夜,上官陌影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的黑衣,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动作迅速的跃上了屋顶,离开了辰王府。
求解?
她们的皇夫,为什么画风变得如此之快?
宗政无忧今天亲自下厨,做了碗最香甜的粥,一口一口的喂进上官陌影的嘴里,这一幕,再一次,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是,传说中的,秀恩爱吗?
而他们两人的氛围,明明没有什么,可是,众人还是莫名的觉得,好甜。
见原本清冷的男人,此刻,用一张无比严肃的脸跟自己说着些忌讳,上官陌影除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宗政无忧抿了抿好看的唇,将所有的思绪沉淀在那双眼睛的身后,看向了上官陌影,声音好听而又认真,“以后,小心一点,这几天要忌口,不可以吃辣的东西,也不能碰水。”
上官陌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解释,可是,总觉得,自己若是不开口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这是她的直觉。
“不小心划伤了,不疼。”
看着被他小心翼翼碰触的手,能够感觉到他手指碰触到自己的冰凉,上官陌影反射性的想要收回来,却是动弹不得,明明,他没怎么用力,可是,自己就是挣脱不开。
上官陌影有那么一瞬间是呆滞的,因为,她完全没看到宗政无忧是如何到她的面前,仿佛,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他已经在自己的面前。
宗政无忧看着走进大厅的上官陌影,目光,一下落在她缠着白纱布的左手上,身形如风般冲了过来,动作却无比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上官陌影的手,如琉璃般的眼眸里,是可怕的惊涛骇浪。
将这疑惑从脑子里挥去,看着此刻手里拿着抹布,一脸激动看着她的云萧然,微微蹙了下眉头,还没等她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不悦的音调响起,“你受伤了。”
上官陌影一回王府,这才刚进前厅,就敏锐的发觉到周围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心里只觉得奇怪,她们怎么一个个用喜悦而泣的表情?看错了吧?
她们的皇夫,为什么跟嫡仙外表不同的凶残呀?
厅里,在场的所有被宗政无忧情绪所影响的众人,只觉得她们的王爷简直是她们的福星呀,她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没有王爷在的王府,岂止是可怕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萧然的抱怨让老天听到了,上官陌影回来了,宗政无忧那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仿佛在那一瞬间,如同阴云散去,阳光普照。
宗政无忧,真是个美丽的魔鬼,上官陌影进宫,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指使自己劈柴也就算了,还让自己打扫前厅,让自己干这做哪,他只拿了一两,为什么他要做那么多?
他一双美丽的手,专门玩骰子的手,竟然,用在了拿斧头上。
上官陌影入宫的这半天时间,云萧然经历了很惨无人道的折磨。
上官陌影看着手腕上的那一条浅浅的红线延伸到自己的手臂上,眼眸深沉的将袖子拉好,遮掩住,待马车一停,便下了车,进了王府。
一定要想办法,清除掉蛊毒,她可不想一生都受制于人。
但,有这蛊毒存在,别说想办法恢复自己的内力了,一旦让蛊毒重新发作起来,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不过,凤苍给自己的药,倒是挺好,身上的摄心蛊,竟然也被压制,也好在自己现在是没有内力,蛊毒的作用也不能发挥到极致,否则,自己的痛苦,怕也要加倍。
而此刻,他所想的那个人,上官陌影坐在自己的马车上,看着自己手中包扎着的纱布,想到了慕清幽一脸的恳求,眸光幽深,七日葫芦果,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可不相信那玩意只是延年益寿那么的简单,沈无月的话,她可不全信呢。
想到这,白清歌重重的叹了口气,越加的发愁了。
可是,陌影的情况,却是时好时坏。
白清歌坐在自己的马车,头靠在车窗边,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愁容。若上官陌影肯去跟自己的父母提亲的话就好了,若她不再傻的话,他的父母,也没有理由拒绝呀。
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他完全可以求上官陌影娶他的,可是,那样,自己岂不是就显得很轻浮了,虽然上官陌影不会瞧不起他,可是,他的父母也未必同意呀。
上官陌影跟白清歌坐上各自的马车,虽然,白清歌很想跟上官陌影同坐一辆,可是,他毕竟是未出阁的男子,跟一个女子一起,始终是不太好,更何况,他现在,真的是很担心,若是国后真要将自己赐婚给周剑的话,他的父母就算疼他,也不可能违抗,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