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胡茬肌肉去证明,这男人天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魄力。
连带着竟然让喵哥深信,他的每句话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是,军爷,你不知道,”喵哥叹了口气,略显无奈,“这话你别不爱听,小鱼这姑娘吧,往好了说,叫善良,对人真诚。但往不好了说,她就是个死心眼儿。什么责任都爱往自个儿身上揽……这件事有些巧合,怪不得她,但要是把事情跟她说了,就怕她自责。”
“哪有这么弱不禁风,”江喻白却道,像是听闻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高扬,简单明快地判定道,“你们太小看她了。”
“有吗?”喵哥不以为然。
先前在病房外哭得跟花猫似得,顾小鱼有强悍到让他刮目相看吗?他暗暗琢磨了一下,至少在相识的五年内,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时候。
江喻白抿唇,微微一笑,不置与否。
烟雾不再腾起。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不知过了多久,喵哥又才启口,语气恳切:“谢了,军爷。”
“客气。”
***
屋里尚且停留在男人们离去的那一刻。
沉默。
许久的相顾无言,唐小炮终于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宝宝,我不让他们跟你说,你生我的气了吗?”
顾小鱼摇头。
太知根知底,所以唐小炮想什么,她全知道。唐小炮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没先管自己伤得怎么样,却先想着快瞒住她,不让她担心不让她自责,你叫顾小鱼怎么生气,又该气她什么?
顾小鱼没有一句怨言,她只有满心的动容。
“没生气,我们还是好朋友。”顾小鱼道,往前挪了挪身子,默默抱了抱她。
这动作亲密得一如小时候同睡一张床。瞧着她是真不责备,唐小炮一展愁眉,眉开眼笑。
不知是不是被撞傻了,顾小鱼总觉得出了场车祸之后,唐小炮有点怪,再也不是以往那个雷厉风行的唐小炮了。
她不疯不癫,正经又安静,卸下脸上比城墙还厚的粉底……整个人显得极其温婉。温婉得,竟衬托得如喵哥那般好脾气的人都像是吃了三斤火药似得。
这样的唐小炮让顾小鱼分外不习惯。
但却没什么好生疏的,因为眼前这个人,不论如何都是她的好闺蜜唐小炮呀。
顾小鱼舒了口气,干脆把话说了个明白:“炮炮,这次谅你初犯,我不生气。但是以后你要是再瞒着我,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唐小炮直点头,前所未有的听人话,擦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突然笑了起来:“真好,现在我也是生死线上走过一回的人了。这下真是‘生死不离’江湖不散。”
“你是不是傻。”顾小鱼无语。
她还以为唐小炮不信佛不信教更不信邪,才刻意跑去跟她刷个“生死不离”,结果,她却是因为她没有真正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才要刷好感?
顾小鱼要炸了:“唐小炮你脑子进水了吧,谁没事专门去体验生死线上走一回啊!”
唐小炮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你是我的生死不离,我还不是你的生死不离。不行。这么大的事我们要一起的。”
顾小鱼:“……”
有这种闺蜜,你叫她说什么好?
顾小鱼无言以对,话没出口,泪先往外飙。
唐小炮顿时急了:“哎呀,我宝宝别哭别哭,我的火锅粉给你吃。”
顾小鱼被她劝得哭笑不得:“……我不吃火锅粉。”
唐小炮左看右看,手头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只好问:“宝宝你拿了玄晶,小铁够吗,我号上还有好多箱子,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都拿去开了吧。”
这下顾小鱼不再无语了,总觉得她这话有点不对劲:“炮炮……你不是在住院吗,你怎么知道我有玄晶?”
话音未落,阳台门突然被大力拉开,喵哥一张脸黑得跟煤球似得,气急败坏,一进门就吼:“唐小炮!老子给你说了好生养病,不准耍平板!你是不是又趁到老子出去买东西,下床偷平板耍了!”
唐小炮浑身一颤,顿时不吭声了。
喵哥简直炸了:“唐小炮,老子怎么交代你的!”
“……不准耍平板。”
“你听没得!”
“……没听。”
“脸皮厚!好不好意思说!”
唐小炮瘪了瘪嘴:“……老子本来就脸厚,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喵哥:“……”
唐小炮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陆开心气得一言不发。先前还剑拔弩张的病室内,突然间就沉寂了下来。
平常总是两人相处,总是唐小炮冲着喵哥大喊大叫。这一下对换了角色,一时半会儿,顾小鱼还真融入无能。两人无声地对峙,顾小鱼想说些什么缓和缓和气氛,但憋了半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个多月不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足够微妙,微妙得竟让顾小鱼全然不能插手。
江喻白拉过她:“走了,媳妇儿。”
顾小鱼蹙了蹙眉:“不陪陪小炮吗?”
“有陆开心。”
喵哥气得直垮脸,一听江喻白的话,回头和颜悦色地搭腔了一句:“你们该忙什么什么去,她好得很,小鱼你别担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