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原本打算直接走出山洞，可他走了几步之后，看了看怀里瑟瑟发抖的程莎莎，心想程莎莎如此模样，是刘大飞造成的，也许她看见了刘大飞的尸体，确认刘大飞确实已经死了以后，会恢复的快一些。想到这里，李枫一转身，直接走进刘大飞的洞穴。

洞穴之中，刘大飞还保持着死时的姿势，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那柄插在他胸口上的尖刀还在那里，李枫也没有拔出，他也不想要了。

李枫轻轻晃了晃蜷缩在他怀里的程莎莎，“小丫头，你睁开眼睛看看，刘大飞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怕他了。”

程莎莎将脸孔，一直埋在李枫的胸膛里，直到李枫叫了几声，程莎莎才终于慢慢地把脸露了出来。她先抬起头，仰脸看了一下李枫，李枫朝她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向地上看。在李枫的鼓励之下，程莎莎终于暂时克服住心里的恐惧，慢慢地，慢慢地把脸孔转向地面。

在程莎莎见到刘大飞死尸的那一瞬间，李枫看到，程莎莎的双眼里，猛然爆发出一片神采。李枫暗喜，双眼里有神采出现，那是好事，说明小丫头很快就要恢复了

令李枫颇感意外的是，原本在他怀里蜷缩不动的程莎莎，忽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了地上。随之，程莎莎“呀”地一声尖叫，声音响彻整个洞穴。她几步奔到了刘大飞死尸旁边，一弯腰，把死尸胸口的尖刀拔了出来，照着刘大飞死尸的左眼猛力刺了下去。

随着尖刀的刺入，一股血浆喷射而出，喷在了程莎莎的脸上。程莎莎也不去擦拭，将尖刀使劲儿地往眼窝里按，并且旋转刀柄，将尖刀旋转了好几个圈，然后才把尖刀拔了出来，又向死尸的右眼上插落。两刀之后，死尸的眼球，被剜了出来，原来眼睛的位置，只留下两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程莎莎并不罢手，好像疯了一样，拿着尖刀不断地在死尸的身体上插入、拔出。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刘大飞死尸的浑身上下，挨了至少有几十刀，几乎全都被尖刀插过，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到了最后的时候，李枫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看到，程莎莎落刀的地方，只集中在刘大飞的小腹处，靠近两腿之间，那一片不大的地方，起码承受了程莎莎三十几刀，就算那地方曾经有过一些凸出的东西，恐怕也被程莎莎给削平了。李枫看着一阵心寒，两腿之间一阵阵发紧。大家都是男人，谁都有那东西，这么被人给削没了，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觉的。

李枫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沉声说道：“小丫头，够了啊……”

似乎李枫的这一声，使程莎莎清醒了过来，她猛然间停下手，呆呆地望了一眼举在半空，正要向死尸插落的尖刀。尖刀上沾满了鲜血，顺着刀尖不断地滴落。“啊……”程莎莎轻叫了一声，手指一松，尖刀脱离手掌，直向下坠，刀剑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李枫最初给刘大飞一刀毙命的那个致命伤口里。

程莎莎惊慌失措，抬起头，一双眼睛望在了李枫身上。“啊……”随着她一声喊，猛地扑入李枫怀里，一双手臂紧紧地勾住李枫的脖子，同时，压抑了许久的悲痛，化作了一阵嚎啕大哭。“枫哥……呜呜……枫哥……”程莎莎一边大哭，一边喊着李枫。

李枫无可奈何，任由程莎莎的泪水沾湿自己胸前的衣服。他伸出手，轻轻拍着程莎莎的后背，低声说道：“莎莎，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李枫的柔声安慰，只换来程莎莎更加响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