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阳光依旧有些冷冽,就像是朝阳初升,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雪山之巅。
这样的司徒,于与非顿时感到有种不习惯。
那个压迫力十足的司徒,似乎被彻底的收敛,在这里的司徒,是真正比于与非还要小上一些的少年人。
司徒的眼神沉静如水,半点也没有因为于与非的出现而惊讶。
明明看上去依旧少言寡语,为毛立刻就有一种孩子的错觉??
于与非心里又吐了一句槽,还是问了:“该不会你就是我的那个……陪住?”
司徒的眉毛一挑:“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于与非傻了眼:“你不知道??”
“我只是到这边休假,我可不知道房间里居然会有别人。”
于与非张张嘴,又合上:“也就是说吗,你根本不知道我会到这边?”
司徒耸耸肩。
不过看着司徒这个样子,于与非倒是有些相信了。
卸下了所有压力的司徒,或许就是这个模样——哪怕他再天才,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唐唐扑腾着翅膀,站在两人中间左右来回看了又看,那小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只是于与非此时根本没有注意到。
“你休假就带这些?”于与非指了指司徒身后的行李箱,那可真心不大,
“我偶尔会住这边,房间里该有的都有。”司徒走到房间的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拖着行李进去了。
于与非跟着走到门口,靠在门头,没有进去,只是往里面打量了一下。
然后就愣了一下。
这才突然明白明明应该还有一层楼的,为什么楼梯却只到七楼。
房间里面最明显的,便是靠右墙角边上的螺旋楼梯。
楼梯的左边是塞得满满的书橱,右边却是一整面玻璃幕墙,此时落日,透过玻璃墙能看见那漫天的红霞与那即将落下去的太阳。
“进来吧。”司徒将行李放到一边,转身对于与非说道。
于与非这才走了进来。
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圈藤椅,书橱的边上则放着电脑,整个房间都有些空荡。
就面积而言,要比外面的客厅要大得多了,几乎是于与非房间的两倍大,这还没算上楼上。
“司徒……你是一个人来的?”于与非坐上藤椅,心中还还是有些奇怪。
“对。”司徒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两瓶矿泉水。
接过司徒递过来的矿泉水,于与非喝了一口:“你一个人的话,你吃饭怎么办?”
“叫外卖。”司徒回答得十分干脆。
于与非抽抽眼角,他能说果然是这样吗?
有些认命的摇了摇头,“如果不嫌弃的话,晚上和我一起吃吧。”于与非说。
“哦?你会做饭?”司徒惊讶。
“只是平常饭菜,而且我吃得还是健康餐,你不会喜欢的。”于与非淡淡说道。
反正一个人也是弄,两人也是弄,也不差那几分钟的时间。
“你房租付了吗?”司徒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问道。
“那个丽娜大妈到现在都没找我要,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忘记了。”
“你看这样好吗?你帮我做点事,我帮你付房租?”
“嗯?做事?做饭吗?我只能顺带帮你弄一下,要是忙的话,我可能会没时间。”
司徒抿抿嘴,可没有只是做饭那么简单。
看司徒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那,于与非莫名的就有些不忍心。
“那好吧,我事先说明,我有空才帮你弄,没时间的话可别怪我。房租就算了,你毕竟比我小,能照顾是应该的。”于与非顿了顿,说道。
司徒微微低了低头,嘴角荡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转瞬又消失不见。
“那就谢谢你了。”司徒起身伸出了右手。
看着司徒伸出来的手,于与非愣了一下,才站起来伸手握了过去。
司徒的手有些温凉,触感就像是上好的玉石,温润而有力。
对比司徒的手,于与非的手就嫌小了,几乎整个手掌都被握在司徒的手中。
于与非这才发现,司徒似乎又长高了。
可不知道为何,司徒在于与非的心里,反而变小了。
松开握紧的手,司徒坐了下来,“你现在在这边如何?”问道。
摇摇头,“稍微有些麻烦,但应该没什么问题。”于与非没将自己遇到的问题说出来,纵然此时司徒似乎变得亲近了许多,但某些事情,说了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解决只有靠自己。
“是吗?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和我说说,我或许能出一些主意。”司徒眼神微暗,却是没说自己能够解决的话。
这倒是出乎于与非的意料,这个凡事尽在掌握之中的男人,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说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
笑了笑,对这样的司徒,于与非好感大增——如果说过去只是对同类幼崽的呵护宠溺,这种近乎诡异思想的话,那么现在的好感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丝人性与真实。
“那你先忙吧,我先出去一下。”于与非起身告退。
司徒没有客气,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
等到于与非走出房门、又出了外门,司徒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似乎……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