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九天咬牙再次挥下一剑，却依旧被对方轻松闪开，让他不由得火冒三丈。

那人还是那副恶心人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在看地上肮脏的蛆虫一般，真是该死。

要到极限了，右手处传来的胀痛这么告诉他，再接下去手上的经脉就要断了。但是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再来一剑，再一剑一定能！九天握紧手中的玉煌，力气大到绷出了血珠，甚至浸满了手上的扳指。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咬咬牙，九天再度冲了过去，明明他不该只有这点程度的，明明……那个人已经死了。

醍醐灌顶，九天瞳孔骤缩，整个人顿在原地。同时从戒指中传来一阵凉意，仿佛一直都在，又仿佛飘远了。

对面那人又在冷笑了，这次他竟然开口了。

“失效了？”九天听到对方不耐烦的说“没想到竟然只疯了这么一会儿。”

这么说着周围环境突然一变，九天顿时又迷惘起来。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逐渐变成暗红的墙壁，依旧是记忆中青色泛着黝黑，潮湿且黏腻的囚牢。耳边传来凄厉的哀嚎，熟悉而悲哀，都是与他一样被用来试药的药人。

像是意识到什么，九天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麻木，微微瞥眼，左手边那个人全身溃烂还蜷缩在墙角，嘴里还在发出那难忍的闷哼，九天恍惚记得初见是来人一身白衫铮铮傲骨的样子。恶臭从身后传来，不用去看也知道，那个被用来做成药鼎的女人再度失败了。

是了，他还活在这人间地狱里，忍受着没日没夜的折磨，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只他幻想罢了。一觉醒来，他依旧是那个连求死都不能，连奴隶都不如的药人。

眼前的男子轻飘飘的向他走来，让九天不由得全身战栗，想要反抗，二十一道枷锁束缚着他动弹不得。

没有人能够救他，也许是因为他中了繁华落尽的缘故，毒、药对他来说效果都打了半折，不过也因此对方才更喜欢用他来试毒吧。

九天苦笑一声，繁华落尽经过哪些毒素的刺激已经提前渗入他的骨髓，活着的每一息都伴随着剧痛，如果能这么死掉该有多好啊——这么想着，九天终于闭上了眼。

“阿九……阿九，你快醒醒。”

封念桐摇晃着九天，急的快叫出来了。刚才九天突然发疯乱砍一气，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就突然间栽倒在了原地，直接昏了过去，而且气息越来越弱，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脉的跳动了。

他不知道九天遭遇了什么，身后那个突然间加入的瑶章成好像也碰上了什么，正在奋力挣扎。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让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九天的气息越发微弱，如同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封念桐顿了一顿，抬起左手，抽出匕首就在手心里划了道大口气，顿时鲜血淋漓。

封念桐皱了皱眉，将左手送到了九天嘴边，让血一点一点的滴到对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