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直恁无礼。
我在问你话,你怎地不回答我?”
就在玉尹打算找高尧卿询问的时候,那位黄公子却突然开口,并且一脸的不高兴。
小小年纪,偏做出一副大人模样。
玉尹忍不住笑了,便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使得极好,我比不得他们。”
“那你为何会犯困?”
“这个……”
远处黄如意和范老儿都停下来,冲着玉尹怒目而视。
不过他们也知道,玉尹并非他们能够招惹。
黄如意也好,范老儿也罢,平日里都是在勾栏瓦肆献艺。而玉尹虽未进入勾栏,可是却有着极大的名头。且不说他斗琴赢了冯超,更逼走了俏枝儿,已经声明远扬。
单只他跑去御拳馆踢馆,且全身而退的故事,更被勾栏瓦肆里的讲史说书先生变成了评书,时常会登台演绎。没错,玉尹的仕途被断绝了!可也正因为如此,黄如意和范老儿才更加恐惧。如果玉尹走上仕途,这些勾栏瓦肆里的艺人反而不怕,因为那时候的玉尹,要爱惜羽毛,珍惜名声,他们便骂了,也就骂了……
可现在玉尹手底下养着四五十人,个个剽悍凶狠。
更不要说玉狻猊杨再兴,玉赑屃高十三郎这两个超级打手在,整个开封城,又有谁敢真个跑去招惹玉尹?当初一个郭京,便能在瓦子里横行,而今的玉尹,手中实力不晓得比郭京强横多少倍,这帮子在勾栏瓦肆里讨生活的人,谁个又不怕?
还有,玉尹和官府的关系很好,特别是那肖押司,已经被他拉拢过去。
他有在东京禁军中勾当的好兄弟疯狂,还有开封府里差遣的石三、冷飞和罗德……
这帮人的身份虽然都不算显赫,确是实实在在,握有实权的人物。
似黄如意这些人,却真个不敢去招惹玉尹。
玉尹扭头看了一眼高尧卿,却发现高尧卿低着头,似乎在观察脚下的土地是否肥沃。
这家伙……
他想了想,便说道:“小弟误会了,自家并不是说他们使得不好,相反以技艺而言,他们可谓是炉火纯青。只是我喜欢一些更刺激的游戏,这种慢吞吞的杂耍,便不太钟意。”
黄如意和范老儿闻听,都愣住了。
原来,并不是我们技艺不好,而是人家不喜欢这种表演方式。
可这蹴鞠白打,无非射门和不射门两种,杂耍起来大致都一样,又能有什么刺激?
这游戏多少年传下来,就这么玩儿。
偏偏现在有人说不刺激,不好看,让两人多少感觉有些失落。
少年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那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变得刺激呢?”
“这个……”
玉尹闻听搔了搔头,又看了一眼黄如意和范老儿,犹豫半晌后道:“身体和身体的撞击,肌肉和肌肉的碰撞。蹴鞠的目的不是看能不能落地,而是在激烈的拼抢中,如何把鞠踢进门里。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明确……这么说吧,如果我蹴鞠,便找二十二人过来,十一个人一组。
现在的球门太小,必须要扩大。
而后每组之中,一个人负责守门,在一定区域里,可以用手接球阻止对方把鞠射入球门,其余十个人便依着蹴鞠白打的规则,争抢,拼斗,把鞠踢进对方门里。”
玉尹把后世的足球规则拿了出来。
他记不清球场要多大,球门是什么尺寸,禁区又该有多大面积。
但大体规则,却还算是知道。说到兴奋时,干脆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画了一个简陋的球场,口沫横飞的讲解起来。
少年一开始听得有些迷糊,但随着玉尹说的越来越仔细,他那眼睛里便开始闪动起兴奋的光彩。而高尧卿一开始也是觉得无聊,可听着听着,也不禁来了兴趣。
包括哪些扈从,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这游戏的规则。
玉尹说到精彩处,这些人更连连点头。
甚至,连那少女回复了心情,复又走过来站在人群外侧耳聆听,都无人留意……
“这比赛呢,分上下两场。
一场……便半个时辰,中间可以休息一盏茶的时间,进行战术上的调整。上下场踢完,便以进球多少为胜负标准。如此一来,便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激起大家的兴趣。
反正我是觉着,那慢吞吞好似杂耍似地蹴鞠,终究没得这种方式更加刺激,更让人热血沸腾。”
玉尹话刚说完,就听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朱九!”
“在。”
“立刻找来二十二个人,依着小乙的说法,踢半场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