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尹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太乐署一事带来的阴霾似乎早已荡然无存,根本没有对他产生什么用处。安道全在房间里,侧耳听到玉尹和杨再兴等人的交谈之后,也不禁暗自感慨:小乙成熟许多!
挫折、磨难,有时候就是一把磨刀石。
玉尹在这块磨刀石的磨砺下,已经渐渐展露出了锋芒。
安道全同样,也经历过无数磨难。
当初被王黼打压的几乎无法喘息,若不是靠着几个老友的帮衬,可能早已死去……
他膝下无子,身后更无亲人。
不成想老来却得了老友后人的照拂,内心里已经把燕奴和玉尹当作成自己的孩子。
不管怎样,都要助这两个孩子一臂之力。
便是死后见到了周侗那老儿,也能坦然面对了。
从桌上拿起书,慢慢翻阅。他逐字逐句的推敲,试图从眼前这本书中,寻找出一个答案。
至于是什么答案?
也许,只有安道全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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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发现,手头上的事情,可真个是太多了。
返回开封以后,原以为能清闲一二,却不想这事情,是一桩桩接踵而来,令人有些难以招架。
复又找到肖堃,把他要购下宅子两边土地的想法说出来。
肖堃倒是非常爽快,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长八十步,宽二十步,听上去好像也没有多少,可这要一丈量下来,也真吓人一跳。近0.3亩的土地,超过二百平方米的面积,再算下原先的宅子,玉尹家的面积,差不多占地接近一亩。这若是在后世,少说也能卖个千八百万。可是在肖堃的操作下,这0.3亩的土地,总和下来不过一百八十贯,倒是让玉尹吃惊不小。
“怎地恁便宜?”
“小乙真个说笑,只听人抱怨贵的,还没听人抱怨便宜。”
肖堃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而后正色道:“小乙放心,自家虽说压了些价,但大体上还算公道。
开封府的确是寸土寸金,但那是上面建有宅子。
你那块土地,两边都荒着,而且属于无主之物,自然也没有外面传的那般昂贵。”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一边四十步,面积太小。
若这八十步的长度连在一起还好,关键是中间又隔了一个玉尹的宅子,便使得土地贬值许多。
观音巷,只是个平民区。
有能力花一百多贯买土地的人,未必看得上这么小的地方。
所以,也就造成了这两块土地的价格低廉,加起来才一百八十贯而已。
办完了手续,签下了契约,就算是完成了一桩心事。
本来,玉尹打算到八月末再进行改建,谁想到凌振听说了这事情之后,立刻拍着胸脯,把这事情给担下来。
“我这甲仗库,隶属军器监。
手底下要兵卒不多,可是工匠却不少。小乙既然要建房,便交给我来负责。最多二十天,保证把这房子建造的妥妥当当,说不得中秋时,便可以在家中赏月了。”
细想,还真是如此。
军器监的工匠不少,每年到这个时候,多也都清闲下来,没有平日里的繁忙。呆在工厂里也是闲着,倒不如出来找些零工来做。如果按照规矩,这种事自然是违反了章程。可这军器监,特别是甲仗库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清水衙门。
凌振就是这里的天!
他若安排私活,以前可能还会被人斥责。
但现在,他和殿前司扯上了关系,军器监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会闲得无聊,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跑去得罪人?虽然不明白凌振和殿前司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之前殿前司有过交代,军器监那边也就高看了凌振两眼。
反正你只要不造反,不闹事,我便不寻你麻烦。
两边出奇的,保持了一种平衡。
玉尹自然希望房子的事情能够早一些解决。
既然凌振开了口,他也不会拒绝,便向凌振道了些,言明这房舍要求,而后准备搬家。
这一搬家,工程可不小。
玉尹干脆又跑去找肖堃,托他在安远门附近赁了一座宅子,而后便举家搬了过去。
但只是那银子,便足足五六箱,单独占用了一辆马车。
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带过去。反正以后回来,还要添置新家具,这些不值钱的,便不会带回来。这琐碎事情实在太多,好在玉尹而今人手也还算充足,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麻烦。一张琴,两口刀,牵着暗金,玉尹便施施然出门。
他还有事情要做,没得那份心思在搬家上面。
大宋时代周刊既然已经商议妥当,那边李逸风也开始操持,准备着创刊号的发行。
嗯,这创刊号必须要办好!
可是该写什么东西,才能雅俗共赏呢?
什么是开封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事情?这可是需要些琢磨才好……
当晚,新家乱成一团,实在是无法居住。
玉尹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又顺道去了周寄瑜的那家铁铺。
周寄瑜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