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到什么?”他嬉皮的说道,老爷子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便打算敷衍过去,可今晚老爷子脸色不好,望着他眼角深深印刻的纹路,他心下突然一疼:“你跟我进书房来。”橘黄的灯影打在老人微微佝下的肩背,迈着蹒跚的脚步,白宇晨那刻才发觉老爷子真的老了。
“我知道你都听到了。”白老爷沉稳的说下,让白母径自退下后,若有所思的拍了拍他的肩背:“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再与莫之城斗下去,以他今时在南江的财力与地位,不说胜寒,就连白氏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今,我老了,早该退出这场纷争里,也是时候该你接管白家的基业。”
“爸——”听白老爷子如此说来,白宇晨心里甚不是滋味。
“我只是担心……”他叹息着:“担心你羽翼尚未丰满,但是,总不能让你一辈子不接手,你也不会知道攻城容易,守城的难。再者,你在外一直帮着胜寒,到现在还知晓自己的家业也陷入前后两难的境地。”
“爸,”白宇晨坚定的望过老爷子:“你说什么?”
白宇晨此刻才发现自己对白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与胜寒一样,他们不仅仅只是白家的一份子,更要接手与承担整个家族的担子,而这个担子已经迫在眉睫的落在他的肩背。
“从前我让你不要招惹莫之城,而今,你要记住提防他。”
“为什么?”白宇晨腾的一声立起身,稳住白老爷子:“为什么您对他噤若寒蝉?避之不及?”他声音里的急切,暴露着他迫不及待的揭开最后的谜底,他急切的握着他的肩背,不断的追问。
“因为他莫之城是回来复仇的!”终于,白老爷子一声的低吼里,深深撼着男人瞠目结舌:“当年残害他们莫家的同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复仇?”他终于恍然大悟:“残害?”身形怔忡,如一泻千里的江河:“当年叶伯父对莫家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白老爷子急喘的气息渐渐的平静,那端过去他早不愿再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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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铃兰接到小周的电话,小周因为病假正委托她去赌场找相关负责人要一份2月赌场主片区的业绩报告单。
她没有推辞,趁着做完手上的工作,铃兰便匆匆前往‘夜城’,每临周末,珠三角许多赌客纷纷慕名前来,赌场里又是人员鼎盛。
尤其‘百家乐’的位置,因为游戏规则坚毅,赌戏趣味性强,更招引不少赌客下注。而黑杰克、梭哈赌桌前倒留下不少空置的位子,衣着整齐的荷官,更是站立如松,整个赌场更是欣欣向荣之景。
铃兰路过敞亮的过道,不觉间似乎看见什么,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诧异的望向赌桌前那个熟悉的身影,男人顺道捻熄香烟,眯起星目瞥见手中的底牌,一脸颓然,恹恹的扔掉扑克,推倒眼前高高堆起的筹码,她瞠目,他疯了吗?
眼下已顾不上报告单,铃兰神色匆匆的退下,从壮丽的旋梯直奔向了二楼,躲在高大的柱后,她拨弄男人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电话那端才接通起:“喂!”男人声色里满是悻悻。
“白宇晨你疯了吗?”铃兰强忍着声音,从二楼这个位置清楚的看着梭哈赌桌前男人的身影。
“***就疯了!!!”猝不及防迎来男人一声低怒。
叶铃兰更是惊诧不已,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夜城’?”急促的声音里透着女人的焦灼:“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到底有多危险?”她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