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茵逗着陆小珠:“瞧,你赵叔也说你这样好看!以后可别鬼画符了,你爸爸每次看见你这个妆,就要跟我说半天。”莫一漾一支烟接一支烟抽着,剑眉深锁,眸光瑟瑟。听见门响,他扭头,见是赵陵越进来,勉力勾了勾唇:“赵叔!”
赵陵越经过上次那件事后,不止没有颓废苍老,倒像是又一次焕发了青春的光彩:“小漾,来,我们聊聊。”
莫一漾赶紧把烟灭了,规规矩矩地像个学生般坐下。以前赵陵越刚和田茵结婚的时候,他对这个男人的唯一印象是质朴,没有更多感觉。
是后来,他为了替他洗清冤屈,四处收集材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这么好。他很少用“高尚”来评价一个人,但在他母亲的丈夫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真实的高尚。
“小漾,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年后呢,我准备把校长的职务辞掉,带着你妈妈到处去走走。我们去的地方,可能生活比较艰难,不过希望你能体谅。你妈妈在这里整晚都做噩梦,我怕有一天她会崩溃。”赵陵越说到田茵的时候,眼底不由自主浮起一丝怜惜。
莫一漾当然明白对方说的什么,田茵在经过莫飞扬那件事,心灵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尽管赵陵越没说得太详细,但他想象得出,女人有了这样的遭遇,很难那么坦然地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他这个做儿子的,完全无能为力。他低垂着头,缓缓吐字:“赵叔,谢谢你!”
赵陵越像父亲对儿子一般拍拍他的肩头:“这么见外!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妈妈,反倒让你们为我奔忙。”他的声音有一丝怅然:“我一辈子做教育,没什么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你妈妈离开这里,让她开心起来。”
莫一漾忽然来了兴趣:“你们什么时候走?”
“年后我就办辞职手续,学校里那个数学老师被抓起来了,据说警方掌握了新证据。我这时候辞职,也算有始有终。要走,估计也得春暖花开,四五月去了。”
莫一漾笑笑:“赵叔,你要是不嫌我当电灯泡,我就开车送你们去,边走边玩。拟一个路线出来,我研究研究路况。”
赵陵越的情绪也忽然高涨:“我看,你是准备带着袁安提前度蜜月吧?”
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顿时将陆小珠带来的不快冲淡了。
袁安探个脑袋进来:“嘻嘻,你们笑什么这么开心?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莫一漾站起身,伸个懒腰:“问完了?到底什么事儿?”
“咳!”袁安蹦进来:“都是小事,你一会儿出去不要凶小珠。小女孩太脆弱,你不知道你凶起来怪吓人的。”
赵陵越看了看时间:“我去做饭,吃了再走。”
袁安笑嘻嘻的:“赵叔,要不要帮忙?”
“不用,今天尝尝我的手艺。你们先聊。”赵陵越出去的时候,看见那个画妆画得跟鬼似的小姑娘,变得清清秀秀,不由得笑道:“这就好了嘛!好好一个姑娘,非要把自己画成脸谱多难看。现在这样挺好!”
田茵逗着陆小珠:“瞧,你赵叔也说你这样好看!以后可别鬼画符了,你爸爸每次看见你这个妆,就要跟我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