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多还有一个半小时,彪德刚的威严不是徐正恩可以抗拒的,即使彪德刚此刻身为阶下囚,但是他多年养成的上位之气,依旧使此刻的徐正恩感到有些无奈。
他知道这些大佬即使身陷囹圄之中也改不掉那多年來养成的臭毛病,即使要死了,还要挺着脖子拉硬耿。
这就是所谓的倒驴不倒架,死也不允许自己折了面子。
所以徐正恩沒有再说什么,而是朝自己的徒弟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看好了,看仔细了,我上前面回一声去。
徒弟于师傅相知多年,自然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见师父终于心动了,当然乐得应允。
师父上去了还能忘了自己,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得意门生不是。
于是他也朝自己的师父点了点头,非常认真的说道:“师父,我一定照顾好老领导,师父您放心吧,”
见徒弟这么说,师父点了点头:“那好,我去和秦主任商量一下,这个要求也不是个什么非份的要求,说不定对办案还有利,秦主任会答应的,”
徐正恩说完话直接向门口走去,而阳台沙发上坐着的彪德刚,这才斜眼向门口处看了一眼,心中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彪德刚知道,徐正恩看起來说得容易,其实哪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自己所犯的罪行已经通天了,不要说自己想见夏博伦,此刻就是自己提出來想见新任省委书记靳华伦的话,恐怕也不会被办案主管领导同意的。
因为他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关键问題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作风与究竟自己腐化到了何种地步的问題。
而是因为有人要弄自己,并且摆明了,弄他不是目的,目的更深更远而已。
今天一弄的來信说的很明白,自己就是个马前卒,必须要牺牲掉,往小了说自己算个马前卒,往大了说就是丢车保帅。
所以说在这种时候自己提什么要求,根本就不是人家所关心的问題,而自己的案子也就是个引子,最后怎么定性,所犯罪行的大小,还不是要看某人的意思罢了,,。
哎。
可叹啊。
有些人犹如不知,把个绣花针当棒槌!
其实案子审不审,要怎么审,而又需要审到何种程度,其结果彪德刚早就想到了。
所以这就是他想要见夏博伦一面的意思。
因为王浩在第一人民医院中与夏明涛起了冲突的事情,早已传的众所周知了。
彪德刚虽说已经被隔离审查了,但是有些消息对他來说还是不避讳的,他也自有途径知道一些。
夏博伦可是自己线上的,到现在夏博伦之所以还置身在外,并沒有被牵连,那是因为彪德刚知道。
有些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牵连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而白白便宜了对手。
所以即使是破釜沉舟,在这关键的时刻,彪德刚也只能走一步险棋,举棋不定只会是输的越快,而兵行险招说不定就能乾坤倒转。
徐正恩沒有再犹豫,他快步走向了楼上秦主任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秦主任是这次主抓彪马大案的主要主管人之一,受赵誉刚的直接领导。
徐正恩推门进去之时,秦主任正埋头在书桌前看着厚厚的卷宗。
彪马大案牵连甚广,仅下面一些带出泥的卷宗就达三十几尺厚,看的秦主任是两眼昏花,真是愈看愈烦,不堪其苦。
见走进來的竟然是徐正恩,秦主任站起身,从书桌前走了出來开口说道:“老徐啊,怎么,有进展。
來,坐下说,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徐正恩一见秦主任要为自己冲茶,赶紧快步走到了饮水机前,双手接过了秦主任手中的纸杯说道:
“领导,我自己來自己來,白开水就行,我习惯喝白开水,”
“哈哈哈,老徐啊老徐,你啊你,还是那么简朴,你放心,咖啡和茶都是我自己的,又不要你钱,喝就是了,”
秦主任太了解自己这位手下了,在检察部门干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位得力干将徐正恩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
一见自己的主任这么说,徐正恩果然笑着说道:“那敢情好,不花钱的我当然要沾点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