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李急急忙忙的说道:“马书记,不好了,出了大事了,一女的刚才跳了槐花河了。
市长周峰正调集、指挥市武警,公安,乃至于槐花河周边,一些工厂在上夜班的党员干部、民兵职工们,立刻赶到槐花河开始了打捞工作。
您也知道,现在正是汛期,槐花河水汌急,流速很大,这人跳进去,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但奇怪的是,这件事却引发起了我市槐花奶制品厂、所有工人们的众怒。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槐花奶厂近千名职工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都知道了跳河的是他们厂的女化验员易晓敏。
竟然在大半夜的纷纷组织了起來,一起赶到了河边自发的参与打捞工作。
他们还扬言说道,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女人,是被咱家公子建国给直接逼死的,马书记,你别生气,您先别生气。
据说槐花奶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上夜班的工人们,已经把建国给堵在了厂职工女宿舍里。
据说,据说,宿舍内还有一名女会计,同时被堵在里面。
槐花奶厂可是省一级企业,是我们hb省全省的纳税大户啊,这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就了不得了。
书记您看,您看现在怎么办!”
阴谋。
绝对的阴谋。
听完小李的汇报,马吉昌感觉自己嗅到了强烈阴谋的味道。
他本想一把将手中的听筒摔出去,不过手都举起來了,脑中却传來隐忍,隐忍的劝解声。
这事不仅仅是冲着自己來的,非常可能是冲着他身后那人去的,马吉昌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还是被动卷入。
还沒等他回复小李什么,自己的手机此刻突兀的响起,那针对于某人特别制定的铃声让马吉昌的心神一慌,急急忙忙的放下了座机,拿起手机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小马啊,立刻赶赴槐花河,马上调集专业的人手,实在不行调集渔政、以及专业的打捞队,对跳河的易晓敏进行打捞。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严密地注意下游的情况,我已和你们当地的驻军进行了联络,他们将会马上赶赴现场。
你记住,我们已经晚了一步,这是严肃的政治任务!”
马吉昌愣了,结结巴巴的对着手机话筒说道:“政、政治,政治任务,老,老领导,这,这,易晓敏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长叹一声,语气幽幽的说:“你先别管易晓敏,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槐花奶厂的质检员,身份非常特殊,特殊到你我都不能招惹的地步,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营救。
吉昌啊,这件事很麻烦,是建国违规对易晓敏做出了开除的决定,这个建国啊,办事还是这么莽撞。
他就不想想,槐花奶厂效益那么好的企业,能进入奶厂做化验员的,哪个不是有些背景的。
不过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善后工作,这屁股一定要帮他擦干净,这是一把火,否则等着这把火烧起來的话,我相信第一个要被烧着的人就是你,其次就是我啊!”
“是,是,老领导,您放心,我现在就去组织人手,现在就去安排!”
马吉昌暗暗地擦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多少年了,多少年自己沒有被逼的出汗了,和自己隐隐感觉不安的猜测一样,有人在做文章,并且直接拿自己的‘儿子’在做大文章。
“不是马上组织,而是你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亲自赶到槐花河现场亲自指挥打捞工作,一直要坚持到把人给我捞上來。
人只要沒被捞上來,你就不能离开。
还有,马上找可信的人员,将建国从槐花奶厂内带出來,隔离审查,你懂吗,一定要隔离审查!”
“什么,老领导,隔离、隔离审查,这个,这个......我今年正准备运作建国到市委來工作,这,这隔离审查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影响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來有些烦躁,不过却是压着性子,耐心的说道:“这和你的运作沒什么关系,就是隔离审查吗,也就是配合公安的同志们办案,呃,隔离,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措施吗。
吉昌啊,你难道认为现在不把建国隔离起來,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我们,我们!!。
马吉昌敏感的抓住了老领导话语中的指示关键词语,是啊,我和他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隔离就是保护。
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刻,自己总是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題,要是经常这么下去的话,领导的心中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请老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头轻轻的放下了电话,马吉昌甚至感觉在话筒放下的那一刻、那一刻的轻微声响传來,是那么的柔和,更是一种对自己的期望和鼓励。
领导还沒有生气,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