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青的目光透着坚决和哀求，墨华的心充满痛苦和挣扎，看着狐狸心上的血一滴一滴渗入泥土里，墨华眼睛里充满痛苦和矛盾。

九青的手死死抓着墨华的手腕，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暴露，关节清晰可见。

“你爱妹妹，我知道，可你知道吗？我也爱她，不会比你少多少，明知不可能，我依然忍不住心存幻想，父王看出我对妹妹不同寻常的情意，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九青你和九南是同胞亲兄妹，一句话打断了我所有的美好幻想，现实总是那么残忍，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妹妹也许会爱上我，可是，永远没有如果。”

“我曾经很不开心，也很不甘心，可是看着妹妹为你神魂颠倒，你为妹妹失魂落魄，我再不甘心也只能甘心，墨华，就让我为妹妹做一点点事，因着我的付出，她会记住我一辈子。”

“九青，你不这样牺牲，她也会记住你一辈子！”

“墨华，其实你明白我的心思，不是吗？”九青幽幽望着遥远的北方，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那么满足那么幸福，可是，墨华的心好痛好难过，“如果我的死，能保存你和妹妹，保存妖界，我也算死有所得。”

墨华难过得几乎难以自持，“九青，你别这样，也许会有别的办法，我们再想想，我先帮你把心安回去。”

“墨华！”九青死死抓着墨华的手，“为什么我说这么多你仍不明白？你要振作！你要救出妹妹！你带着我的尸体去见魔王，你对他说，我是九尾狐王，我死了，九尾狐一族随时可以灭亡，你说你一时间追杀不了那么多九尾狐，我相信，魔王的本意不是诛杀九尾狐一族，他只是想我们内讧，自相残杀。”

“墨华，魔王的修为本来就高，他又吸走了父王的几千年修，他一定很难对付。”九青忽然目光决绝的看着墨华，轻淡而又坚定的说了一句话，“墨华，你吸走我的修为吧！”

墨华呆呆看着九青，“九青，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以吸你的修为？”

“你不吸，我死了，修为也会随风而去，墨华，吸吧！”见墨华迟迟不动，脸上充满痛苦和挣扎，拼命摇着头，九青厉声大喝，“墨华，吸！我命令你吸！你要我死得不明不白吗？你要降低救回妹妹的胜算吗？”

“九青，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做！我不吸！”

“我命令你吸！墨华，快吸！”生命的力量一点点流失，九青焦急的怒喝，墨华痛苦的摇头，“我不吸！九青，我很无力，对不起，九南，对不起，我保不了你的兄长，是我无能！”

“墨华，求你了，不要让我的修为白白浪费，不要让妹妹的危险增加，好不好？我求你了……”九青低低哀求着，墨华痛苦的抓着头。

“墨华，求你了。”

眼看着九青的狐狸尾巴已经长出来了，很快就要恢复原形，两颗大大的泪珠从墨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如水晶，滴入风里，随风而逝，墨华一咬牙，手掌缓缓覆盖上九青的头顶，别过脸去，不忍也不敢看九青，青色光芒源源不断从九青的头顶流向墨华的手心。

九青感激的看着墨华，唇边绽放出满足欣慰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青色光芒消失，墨华缓缓收回手掌，艰难的转过脸来，九青已经变成一只青色九尾狐，眼睛失去了生命的光芒，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笑。

墨华跪在九青的尸体面前，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九青的身体上。

冷风吹来，扬起了九青的青色毛发，拂过墨华的手掌。

九青，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