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像看犯人一样？你身子还虚，去那边坐着等就好了。”程天洲趁其不备，笑着在蝶衣脸上印下五个手指印。

女孩也不介意，抬手在脸颊上蹭了蹭，专注的开始研究手指上的白色粉末，暗想就是这样风一吹就会飘散无踪的东西，怎么能用来吃呢，而且看起来味道并不怎么样，

“蛋糕是什么样子的？是白的吗？”

“嗯......烤好的蛋糕是棕黄色，松松软软，上面涂的奶油则是白色的，适当的还可以涂上一层巧克力。”少年没有实物在手，只能凭着自己的印象描述，不知道这丫头听不听得明白。

蝶衣听得是一头雾水，不过看程天洲忙前忙后，便也懂事的安静下来，反正一会就有成品可以品尝，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过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只听得‘叮’的一声，戴着厚手套的少年从烤箱中端出一个扁圆柱状冒着热气的物体。

蝶衣兴奋的凑上前，伸手就要抓：“好了吗？可以吃了吗？”

程天洲身形灵敏的一转，躲开了女孩的魔爪，摇摇头无奈至极：“你这馋猫，小心烫着，再多等一下，马上就好。”

女孩鼓嘴巴，做双手抱头状，一头油黑的长发让她此时看起来很像日本女鬼——贞子，在她感觉等待的时间漫长得花都要谢了的时候，程天洲终于端着成品站到了她的面前。

用金色的果酱在洁白的奶油上歪歪扭扭的画上了几只勉强看得出形状的蝴蝶，几块黑色的巧克力乱七八糟的摆放在四周，蝶衣左看右看，实在无法把它看成是一件艺术品，倒像是学龄儿童随意的涂鸦。

“我画画不是很好，再说这个东西不好掌控......”

蝶衣看着程天洲各种在腹中搜刮借口，双手在空中不断比划的为难模样，点点头笑着安慰：“不错了，这是用来吃的，只要味道好不就可以了吗？”

“是，您说得对，三公主殿下，让我来服侍你用餐吧？”少年眉眼弯弯的调笑，切下一小块送到女孩面前。

蝶衣点点头，张大了口一次吞掉，舌尖传来香甜滑糯的感受，不由得整个心情都好起来了，拍手大笑道：“石头，好好吃呢，我还要......”

“好......”程天洲看她吃的香甜、开心，亦是高兴，说实话，他不过是现学现卖，小试牛刀，毕竟平日这些活计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但现在看来，效果很是不错，至少她很开心。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因她开心而开心，因她难过而悲伤，这样的生活他不知期盼了多久，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不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问问清楚，

“蝶儿，我想问你一件事，可能会让你不开心，但我真的想要去弄明白。”

蝶衣嘴边沾了少许奶油，看上去活像一只馋嘴的小花猫，抬起头微笑：“你想知道什么？”

“当年，为什么？”程天洲的问题十分简短，且隐晦不清，旁人根本听不明白他在指什么，可蝶衣却心领神会，尽管时过境迁，可是一旦提及，还真是有些疼痛，

“因为你走后，仙缘谷突然起了大火，而我顷刻间被毁去了容貌，就连嗓子也被浓烟熏坏了，不要说再唱歌，就连说话......”

程天洲一把抱住女孩，狠狠地摇头，带着无比的坚定，心下一阵憋闷，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他居然不能在身边！

“我不在乎，我不是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蝶衣挣脱开她的怀抱，轻缓的摇头，伸出手抚过程天洲的眉毛，眼睛，鼻子，脸上的每一处肌肤：“可是我在乎，我的石头这么完美，怎么可以跟一个不再美好的人站在一起，我不要那样，所以，我宁愿你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可是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忘不了，所以再次闯入了你的生活，对不起......”

程天洲叹气，若是早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放手，最后一刻居然还在埋怨着她的绝情，再一次紧紧将她抱住，发誓永远都不会再让她绝望难过，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一直守护你，让你曾那么痛苦，谢谢，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