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距离绛蝶轩并不十分远,不消片刻,他便看到勋独自站在草从上,目光直视前方,不敢有半刻偏离,遂走上前,
“蝶儿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勋见过王子殿下,公主就在湖边,叮嘱了属下不必靠前。”白衣少年面有愧色,笑容无奈苦涩。
天和很是理解他,淡笑着拍了拍他广阔结实的肩膀,抬步向湖边那道清瘦伶仃的身影走去。
女孩挽手在胸前,眼中平静无波,仰着头,不知在眺望着什么,衣角随风轻扬,脚边是那只手编的竹笼,不过早已空空如也。
少年收起玉扇,走至蝶衣身边,捡起精巧的竹笼,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看来是主人故意为之,于是皱了皱眉头,神色十分不解,
“怎么放走了团团圆圆?你不是最喜欢它们吗?”
蝶衣回过头见是天和,遂温软了眉眼,嘴角笑意淡淡化开:“王兄,你来了......”
答非所问,天和自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蹙着一双剑眉,盯着女孩的眼睛,不做其他回应。蝶衣见他这般,轻轻摇摇头,再度回望苍穹,
“我没有了自由,不想它们跟我一样。”
“蝶儿......”天和既是心疼,又是难过,语气不由的重了些许:“若是你实在无聊,就跟我去修习灵术,这样每天委屈着自己,要到何时?”
女孩自嘲的笑了,鼻息间一声冷哼:“还是不要了,无论多么努力,一夕之间便什么都没有了,要之何用,就这样活着,挺好的,真的......”
天和知道她在说毁掉她一生的那场大火,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也没了希望......
“那要如何?你说啊。”天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很是强硬的话,完全不是他平日里温软的样子,蝶衣顿时一愣,许是有些吓到了,支吾半天,方才叫出一声:“王兄,你......”
“要如何你才会像儿时一般开心无忧?你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只要离开这就可以?是不是?”少年大口的喘息着,语气十分急切,扳住女孩肩膀,指尖渐渐用了力气,眸色从没有过得严厉。
蝶衣的肩膀吃痛,却兀自咬牙强忍着不做声,眸中浮现却隐隐是期待的神色,天和死死盯着她的神色变化,眼光渐渐柔和下来,手无力的放开,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我会如你所愿......”
说罢,衣角翻飞疾走离去,身体僵直,脸色有些苍白,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不远处的勋见来时还是笑眯眯,面目和善的王子,却是这样一副模样离开,甚至连声“恭送”都没来得及说,当下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清楚状况。
可那边的女孩又回归了自己的世界,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只得苦笑着作罢,这主子间的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蝶衣端坐竹林中央,十指灵动,流畅婉转的音符倾泻而出,这姻琴缘萧自上古以来,不知促成了多少神族美满姻缘,尽管天后娜娅、神龙族龙天佳话未成,可他们生来命格有异,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因此,这两个物件依旧在神族中口口相传,极为神圣!
自我禁闭的这些许年,蝶衣倒是练了一手好琴音,算是弥补了童年贪玩,修习上多有纰漏的遗憾,只可惜,再动听的琴音,再神圣的名琴,到头来不过一曲独奏,孤芳自赏罢了,
石头,当初怎么就忘了合奏一曲,或许,今日就不会这样遗憾了吧......
正是无法自拔的时刻,却偶一抬头看到雪白的靴尖,不用想,便是前日拂袖而去的天和。
少年从小到大一直对她极好,可是因为自身缘故,总是把他的一番心意拒之门外,以至最后,连他的耐性都消磨殆尽。
蝶衣自知理亏,低着头,几番犹豫,方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兄长施了一礼,
“王兄,可还在生蝶儿的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气自己没有能力让你快乐。”天和见她这般谦恭的认错态度,温润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无可奈何。
女孩听着少年的语气,越发愧疚难当,弓着背保持着行礼的姿态:“王兄严重了,是蝶儿自己心结难解,与王兄无尤!”
天和扶起她,手中的玉扇转了几转,轻轻点在她的头上:“所以说,既然我解不了,那就找别人来解。”
蝶衣不解其意,看着少年眸中波光流转,隐隐有一丝成竹在胸的得意,更加难以想通,
“王兄是指?还请明示。”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即日你便可离开天宫,一尝多年夙愿......”
ps:加更,祝尔尔的哥哥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小公主要出逃了,亲们希望她会有怎样的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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