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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次遭受了“大打击”,阮婉在爬上|床休息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是否要“忽视”一下某人。大约是因为她的心中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焰,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的感冒非常不科学地好了大半。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阮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原本觉得怎么着也需要个四五天的。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去医院检查了下又拿了点药,吃东西时也格外注意,免得再来一次复发什么的。
结果晚上,她就知道了自己好转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
阮婉傍晚开车回家时,意外地接到了一个来自于疤子的电话。她对于这位长相凶恶实则脾气不错的仁兄印象还是不错的,过去的年月里,他也帮过她不少忙,虽说现在想来这八成是某人的授意。想到此,她嘴角微翘了翘,紧接着又扯平——她还在记仇呢!
然后,她就听说了一件事。
“沈少生病了。”
没错,沈子煜那家伙生病了。
疤子在电话里还说了许多话,总而言之就是他家沈老大的病很严重,又不肯去医院,他也有事没法照顾,总而言之就是求助求助再求助。阮婉哪里不明白这就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坑”,疤子这个完全可以用神助攻形容的、沈某人的小伙伴,千方百计地想把她往坑里拖。她已然看穿了一切,然而,却并不想跳出去。
于是乎……
不多时,疤子就等到了提着东西上门的阮婉。
还没进门,后者就已经觉得心情复杂——虽说对一切早有预料,但当真的知道他就住在自己附近时,冲击力还是存在的。这么看来,她第一次在这座城市见到他时,他恐怕已经搬过来了。哼,说什么“出差”,说什么“住的挺远”,骗子!满口没一句实话的骗子!
在心中“恶狠狠”地给沈某人戳上“骗子”的标签后,阮婉问道:“怎么样了?”
疤子叹息着说:“之前医生已经来过,给吊了水,不过沈少一直都没醒,唉!真让人担心呐!!!”
阮婉黑线,心想这可就演过头了,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用得着说的跟绝症似的么?而且,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么?她暗自觉得好笑,故意问:“怎么不找其他人来照顾他?比如他秘书什么的。”
“大家都是糙老爷们,实在是不会照顾人。”疤子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又一个神助攻的“点”,连忙说,“没办法,我们家老大太洁身自好,身边别说人了,连苍蝇都是公的。我有时候都觉得他是不是那方面……咳!”他一是说漏嘴,不小心把心中的猜测给说了出来,别怪他胡思乱想,可真的很奇怪嘛!看吧,他家老大要财有财要貌有貌,不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弄到”吧,起码找个女伴打发时间是绝对没问题的。然而并没有。好吧,就当他是痴情,可之前大嫂还有男朋友的时候不出手也就算了,眼下两个人都是单身为啥还不出手?简直太招人怀疑了好么!
阮婉:“……”
疤子看着眼前女子那震惊的表情,心中暗自点头,想:老大,哥们就帮你到这了!
然后,他麻溜地退散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疤子同志并不知道,阮婉之所以会震惊,并不是因为他们家老大的“洁身自好”,而是因为他说漏嘴的话。
她自己胡思乱想也就算了,可连他身边的人都这么想,事情就很大条了啊!
于是乎,在阮婉的心目中,“那件事”的可能性已经从三成变成了五成,并且还很有上升空间。
当然,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阮婉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放到客厅的桌上,转而走进卧室——沈子煜居住的这间屋子无论是大小还是构造,都与她住的那间相仿,以至于她虽是初次到来,却对这里完全不陌生。好在也只是这两点相似,如果连内部装修啊各种家具啊都完全一样的话,她八成会觉得沈某人是个超级无敌大变|态……虽然现在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才一走进卧室,她就看到某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因为有着四分之一外国血统的缘故,他的发质极为柔|软,少年时总给人一种短发凌乱的感觉,而现在,大概是因为睡得不安稳的缘故,这种感觉又回来了。柔|软而蓬松的毛发总会勾起人抚|摸的冲动,更别提他现在看起来又那么可怜。她没忍住伸出手,偷偷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手一露往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只觉得温度实在是很高,他的头上脖上也都是汗。她心中不由暗自埋怨起疤子,他都这样了,还不给擦一擦?
她连忙转过身,弄了盆温水加湿毛巾过来。
用毛巾擦拭他脸孔时,她突然就想到,他似乎不止一次地照顾过她,而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做。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呢?
擦汗的过程中,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有着些许异域风情的脸孔,混血儿原本在长相上就极为出色,他也不例外。只是大概是因为他平时睁着眼时总是摆出一副“我咬你了哟!”的凶相,所以很多人反而会忽视这一点,退避三舍。就这个意义上说,他的五官中,最为吸引人眼球的应该就是眼睛了。她用毛巾轻轻擦过他微微挑起的眼角,猫科动物一样,天生就有着几分凌厉之感。而当他睁开眼时……
额!
睁开眼……
沈子煜这眼睁的太突然,以至于阮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愣在当场。心中下意识的想法居然是——啊,他的眼睛在灯光下看是浅褐色的,很漂亮的色泽,果然很像大猫。
然后,她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
一句话尚未说完,她直接被他扯倒在床,他用双臂紧紧地锁着她的腰,好像怕她跑掉。
有那么一瞬间,被迫压在沈某人身上的阮婉觉得这家伙刚才是在装睡,或者根本就是和疤子商量好了诱她“上钩”,但紧接着她又觉得他“好像没这种胆子”,更别提,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啊,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炯炯有神,反倒有些溃散。
一切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撒娇似地蹭了蹭,低声嘟囔:“你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