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这样就完了?”溪望问道。
“证据确凿,不容阿黄抵赖。他承认一时错手杀死李老太,被判终身监禁。案件算是完结了,但这件事还远未结束……”安琪婀娜的娇躯微微颤抖,不自觉地靠近溪望,继续向对方讲述凶宅背后的故事——
阿黄被收监后,曾有29楼的住户报称,于深夜时分目睹已经去世的李老太在走廊上徘徊,泪如雨下地喃喃自语,似乎心有怨气尚未消散。这或许只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但前七年入住a室的蔡生,他们一家的遭遇我可是亲眼目睹。
蔡生因为贪图便宜,明知a室是凶宅仍将其买下。他们一家入住后,就接连发生怪事,先是蔡太夜夜受恶梦困扰。我每次碰见蔡太,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总是:“我昨晚又梦见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要赶我们出门。”
他们两夫妇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认为蔡太的恶梦是受到凶宅传闻影响,因此只向心理医生求助。可是,恶梦还没解决,蔡生又莫名其妙地患上肺炎,就连他们刚出生的儿子,也每晚从凌晨开始一直嚎哭到天亮。
蔡生的病久治不愈,本来就够让蔡太心烦了。而且她夜夜受恶梦及儿子啼哭困扰,没有一夜能睡好,精神变得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坏。有次我跟她打招呼,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她骂了一顿。
他们在a室大概住了两三个月,有一晚蔡生因高烧不退,而需要留院观察,只有蔡太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儿子。
那一晚蔡太又再被恶梦惊醒,儿子的啼哭又使她无法再度入睡。连日来的疲累与压力使她彻底崩溃,一时丧失理智,竟然将只有两三个月大儿子,从窗户上层扔出去……
“原来七年前发生过类似事件,怪不得大家对这件事好像挺忌讳的。”溪望皱眉道。
安琪点头道:“之后,蔡太被诊断为患上妄想症,虽然没有判处入狱,但听说住进了精神病院。而蔡生终于相信凶宅的传闻,将单位以低价放售。听说价钱比他们买入时还要低,几乎是全区最低价。”
“这个便宜大概被晶晶捡了吧!”
“应该是吧!”安琪突然皱起眉头,“不过说来也奇怪,晶晶搬进来应该有些日子,但我好像没见过她。阿珍跟仙蒂倒是有点印象,好像在大堂碰见几次。”
“她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出门时间不固定,没跟你碰上也不稀奇。”溪望往前方一指,“榴莲已经在等我们了。”
两人走到正在呆站在大堂的榴莲身旁,但没看见见华的身影,溪望便问道:“丫头哪里去了?”
“厕所。”榴莲答道。
“她一个人去会不会迷路呀?”溪望不无担忧。
“你以为丫头还是小孩吗?”安琪白了他一眼,“你大可放心,在这里没人会拐带你妹妹。就算真的有人把她拐了,也过不了关。”
虽说在香港拐卖人口极其罕见,但溪望的担忧亦非毫无道理,因为见华真的迷路了。
“这医院怎么大得像迷宫一样,这里明明就是一楼,为什么我转了几圈也找不到大堂呢?得找个人问路才行。”见华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突然看见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俊逸青年迎面而来,便想向对方问路。
然而她还没开口,对方便露出神秘的笑容,对她说:“迷路了吧,相见华小姐。”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见华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对方的脸容,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你想怎么样?”见华后退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横放胸前。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青年以优雅的姿势向她行礼,并作自我介绍:“我叫萧铁炫,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nikola(尼古拉),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认识你。”见华慌忙越过对方,快步往前走。
自称“萧铁炫”的青年狡黠一笑,冲她叫道:“相小姐,你走错路了,那里去不了大堂。”
见华转过身来往回走,并刻意低着头回避对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