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琅一把将水袋抛到车外,瞪着我说道:“我是被呛的!不是中毒了!”纪云琅情绪激动,说着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我忧然说道:“哦,原来是被呛的,不是中毒了。纪云琅,原来你喝口水,就会被呛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在一边说话。”纪云琅咳得发红的脸上带着怒气。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说的话,这样好笑啊。”
纪云琅又将我拉了过去,让我伏在他的膝头上,掀开了我后背的披风。
我急道:“纪云琅,你又要干什么啊!”
纪云琅不回答我的话,我的背后却又是嘶嘶作响。
我又惊又怒,捶了捶纪云琅的腿说道:“纪云琅,不要再撕了!再撕下去我的衣服就要被你撕完了!”
纪云琅沉声喝道:“你小声一点行不行啊!外面那么多人,你这样大呼小叫,懂得羞耻不懂啊!”
我怒往上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个反身,伸手打了纪云琅一巴掌。
“你这个禽兽!你撕我的衣裳,还问我懂不懂廉耻!”
纪云琅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
我忽然觉得惊奇,咦,我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翻了身?纪云琅在撕我后背的衣裳,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翻了身呢?我已经中了毒箭,刚才还在气喘吁吁,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翻了身呢?
我心中暗暗感到事情不对,悄悄向纪云琅的手瞄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再然后轻轻地翻转了身子,轻轻伏在纪云琅的膝头上,,缓缓叹着气。
不知道是纪云琅的拳头还是牙齿,在我背后咯咯作响。
纪云琅又在我背后的伤口上吸了吸,问道:“伤药呢!”
我从衣襟里摸出伤药,反手递给了纪云琅。
纪云琅打开伤药,我估摸着是看了一会儿。
我低低说道:“方才他要杀了我,简直易如反掌,或者他只要不出手相救,我也必死无疑。”
所以,这伤药一定是伤药,不会是毒药。
然后纪云琅才一点一点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用撕下来的布帮我包扎。
我披着自己的披风和纪云琅的披风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边坐着的一脸肃然的纪云琅,我柔顺地说道:“纪云琅,你不要担心啊,等回去了,我再给你做一件新袍子啊。”
纪云琅轻轻哼了一声,并不理我。
我拉起纪云琅身上被撕烂的袍角看了看,讨好地笑道:“纪云琅,你这件衣裳,用的衣料可真好啊。你一定挺舍不得,那没有关系,我回去了帮你补补就好了。”
纪云琅连哼也不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