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有些诧异这个赢合居然会和他说话,按理说,赢合现在的领地和秦天的宛郡快要接壤,应该是百般试探,居然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了一丝的欣慰。
秦天的宛郡也就是南阳一带,过了武关就是潼关,潼关被秦国掌握在手心里,捏的很牢固。
而周天子的司州则掌管着武关、函谷关、虎牢关,这三关以及雒阳这个大型郡以及一些中、小型郡。
虽然武关掌握在周天子的手中,然而如今周室式微,秦天说一声要借过武关,又如何敢拦住秦天?
这也是秦天和秦国的冲突所在,两人表面上有三关为阻,但实则有着冲突所在。
如今赢合此举实在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天也不好给以脸色,放下酒杯,拱手一辑,微笑着说:“在下南方蛮夷之地,岂能比的上雍州、凉州盛产战马。”
秦天虽然如此说道,但心中则突然想起来,秦国所在的凉州都比较荒凉,乃是苦寒之地,现在对方向我示好,难道是为了粮食?
臻国如今经历三年的屯粮,以及夷洲如今大规模的开始种植良田,与世无争,以及秦天派去了很多农家学派的士子,正在改良种田技术。
再加上臻国如今人口虽然还是比中原人口稀少,但是比上刚登基那时的惨不忍睹的情况已经好上很多了,很多人都在荆州安家落户,再加上臻国面积宽广的优势,人口虽然曰渐愈多,但是田地也高利用起来。
如今荆州虽然还有大片的土地可以供给落户,但是秦天已经限制了荆州的人口,将大批的流民迁移到交州去。
“哪里哪里,我可宁愿用战马换粮食,凉州苦寒之地,每年饿死的人都有不少。”赢合拂须。
秦天心中了然,果然如此,随后看向凌鹤。
凌鹤冷言:“现在的时间谈这个似乎有些不当吧,还是私下聊。”
云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开这个宴席本来就是大家交流的,来来,羽公,我们来聊聊你的徐州联盟。”
叶枫一点面子都不给云龙,冷笑着:“徐州联盟就是专门为了抵抗你才成立的,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
云龙顿时一怔,没想到叶枫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看着整个大厅除了那些舞女、伴奏的声音,其余的都寂静了下来。
项霸、秦天、赢合以及他们所带来的属下,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秦天很能理解叶枫对于云国的仇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云国想要对徐州动兵,若不然是不会让出庐江的。
有了庐江作为跳板,则可随意攻击江东三郡,现在吴国一统扬州,,并且和一统荆州、交州的的秦天联盟,云国在没有把握情况下必然不会轻易动这两位,那么向北是冀国。
而云国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动冀国,向西,他云龙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第一个去碰周天子。
余下的自然是向东的徐州。
云国吞并御国、梨国,足以证明对方并非守成之君,不是守成之君那么便有野心,自然而然会选择徐州作为下一步的扩张目标。
叶枫对于云龙的仇视也是很自然的,但是让秦天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叶枫居然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云龙。
现在大家可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地下,好歹要给对方一个颜面,叶枫如此做法是在让秦天有些摸不着头脑,叶枫对云龙那种愤恨,几乎都要脱出眼眶。
秦天三人面面相窥,最后还是赢合轻微的咳嗽一下说道:“叶枫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赢合本来也是打个哈哈就这么过去的,但是叶枫一点面子都不给,冷眼斜视者赢合,嘴里说道:“我和你认识吗?你在西,我在东!”
赢合带来的那位锦衣公子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箭步冲上,手中檀木扇“啪”的一声收拢,随后在指着叶枫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公父出言是给你脸,你还……”
秦天一看这宴席若是如此争吵下去,恐怕便无法挽回了,连忙站了起来,温和的拉着锦衣公子说道:“大家少说几句,羽公,你也看在大家都是一起前往冀国赴宴的份上,少说两句,若我秦天又几分薄面可使,还望羽公继续听歌看舞。”
羽公看到秦天出面,冷哼了一声之后坐了回去。
秦天笑着拍了拍锦衣少年说道:“百善孝为先,这位公子能够为公父受屈而愤怒,不失为一个孝子,秦公后继有人。”
本来锦衣公子不打算买秦天的账,但是见到秦天居然为他在公父面前说话,并且还说了一声后继有人。
如今秦国尚未立储君,若是能够因为这个秦天的几句美言能够成为储君,那么便是天降大喜。
赢合拂须,大叹:“后继有人,是啊,后继有人!地儿,回席。”
锦衣少年大喜,对着秦天说道:“在下赢地,见过臻候,久仰大名。”
秦天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公子地,眼拙了。入席吧。”
众人纷纷入席,歌舞再次升起,云龙似乎有些尴尬,秦天突然说道:“诸位如此雅兴,就容许秦天献丑,说一个笑话吧。”
云龙连忙说道:“臻候速速说来,让我等听听。”
秦天本意就是想让云龙找个台阶,然而现在秦天没有台阶了,搜肠刮肚一番之后,憋出一句:“从前有一个毗人……”
项霸豪爽的喝着酒水,听到秦天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说了,顿时询问:“然后呢?”
秦天顿时有些内伤,总不好说:“你应该说,下面呢?”
原本的台词被项霸顶掉了,秦天只好故作神秘。
终于叶枫这个伪装成中年大汉的诸侯再次询问:“下面呢?”
秦天无辜的说:“下面没有了啊。”
随后满堂错愕许久之后,赢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顿时那种尴尬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
直至深夜,秦天有些醉意,不过脑子还是很清晰,云龙作为主人是醉的最厉害的,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道:“今曰就到此结束吧,诸位还请回驿站休息。”随后也不管有多少人听到了就任由仆从将自己扶走。
秦天在凌鹤、陆逊搀扶下,勉勉强强站了起来,恰好公子地正在搀扶着他的父亲赢合准备回去休息,而那蓝衣冷脸文士则跟随在后方。
赢合晃晃悠悠的懒猪秦天,粗着嗓音说道:“唉,臻候慢走,我们还是谈谈良马换粮食的事情吧。”
秦天连忙摆手说道:“不……今天不谈,我脑子有点不清楚,明天……明天再说。”
赢合连忙拦住,醉醺醺的说着:“唉唉,明天我们就要走了,现在夜深人静,谈一会吧,这样……一匹良马换一万石粮食,怎么样,这价格公道吧。”
秦天差点把唾沫星子吐到了赢合的脸上:“你做梦吧!粮食有你这么贱卖的吗?一万石粮食!一万石啊!一匹马也不过五万币!”
赢合迷迷糊糊的擦了擦之后,不甘心的争执说道:“哪有那回事,现在战马价格涨了,六万币了,一匹马六百金很便宜的。一石粮食在荆州也不过十币,一万石就是一万币,一千金,我一匹马也不过六百金而已,你很占便宜了。”
秦天顿时大骂说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的道理吗?你的战马在凉州压根仅值六十金,而我的粮食在凉州都炒到天价了,我一万石粮食足够买你一百匹良马了!”
赢合揉了揉太阳穴,耸拉着浓黑的眉毛,醉醺醺的说着:“算了算了,大家各退一步,一万石粮食十匹马!谁也不沾谁的便宜。”
秦天再次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还是我吃亏,你还没算上运输费用呢!你想想,你的几千匹马蹦跶蹦跶就到荆州了,而我的粮食则需要走陆路、走水路、交了关税,还要交辅兵的辛苦费,不然谁给我做事啊。”
赢合歪着脖子想来想去,琢磨着也是这个道理,顿时不耐烦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秦天慢悠悠:“这样……一匹马再给我添上一头牛或羊,同意,这买卖就成功了,不同意,那也没办法。”
赢合有些颓然的点了点头说道:“谁让我凉州缺粮呢。”
两方谈妥之后,各自离去。
然而秦天刚刚走入拐角,脸色一变,冷然的对着凌鹤、陆逊说道:“这个老家伙在装醉。”
与此同时,还站在门口的赢合也神色清醒的甩开了公子地的搀扶,神色面无表情的对着那冷脸文士说道:“这小兔崽子在装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