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生重重的点点头,却又有些不放心,“门主那里?”
易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让人瞒着门主,不过你且不可再如此鲁莽了。”
薛贵生这才有些暗恼,挠挠头站在原地。
易生锐利的目光越过他的脸朝后望去,墙根下,一条细长的影子映在地上,微微一晃,不见了踪影。
是夜,月色朦胧,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笼罩着寂静的小院。
一条黑色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动,缓缓向后院移去,借着朦胧月光,他来到一间屋前,摸索着来到窗下,伸出手指在舌尖上舔了舔,然后捅破窗户纸,一只眼凑上去,屋内点着一只蜡烛,昏暗的烛光下,他赫然发现一个身穿蜜蜡黄色衣衫的女子侧身躺在床上。
黑影缓缓一动,从身上摸出一个笛子状的东西,****窗孔,朝房内吹去。
安静的等了一会子,他再凑近窗孔,见床上女子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心下一喜,转身欲走,却忽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低低的****。
他急忙转过身,又朝屋内看去,却发现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子此时正在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顿时大惊。
他下了足够的药量,只要吸进去一点就会窒息而亡,怎么人还会动弹?难道药被风吹散药性减少了?
他朝周围看看,四周一片安静,月光下空荡荡的院子里没有半点动静。
屋里传出的呻吟声越来越重,他蹑手蹑脚的摸到门边,伸手推开门,从门缝里闪身进去,然后返身将门轻轻的关上,又迅速的奔向桌前将桌上蜡烛一口气吹灭,顿时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微弱的低吟声自黑暗中传来,他静立片刻,待两眼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遂疾步向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儿似是毫无察觉,不停的在床上扭动着。
他拿起床上被子,迅速的朝她盖过去,将被子蒙在她头上死死的捂住。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人踢开,屋中顿时大亮,而床上原本正在扭动的人猛的抬起脚踢在他后背上,他疼的顿时手上一松,床上之人已挺身而起。
他惊讶的瞪大眼看着她,发现躺在床上的不是世子妃,竟是大金。
薛贵生站在门口高举着灯笼,待看清他的模样时,气得哇哇大叫,“沈明斐,你这个叛徒,竟然是你,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沈明斐顿时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揪出叛徒所设下的计谋,而他就是被揪出来的那个叛徒。
他双膝一软瘫坐在床上,知道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七毒门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易生从门外缓步走进来,目中出了沉痛还带了一抹厌恶,“沈明斐,真没想到竟然是你,你演戏的本领比用毒的本领要高得多,你既然已经帮魏廷建抓住了门主,立此大功,理应拿着赏金逃之夭夭去享受一番,偏偏还要留在门主身边,你只是想帮魏廷建消灭七毒门吗?”
他顿了顿,冷笑道,“你是想把七毒门据为己有吧?但你又不知道七毒门的总坛到底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门主的信物在何处,所以你才留在门主身边,想从门主嘴里套出话来,沈明斐,你这算盘打的真好。可你有没有想过,魏廷建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吗?”
沈明斐头一扬,颇有些豁出去的意味,“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既已做过,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易生呵呵一笑,“幸亏你没跪下来求我们放过你,不然我会很瞧不起你的,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怎么怀疑到你身上的么?”
沈明斐眸光一亮,他自认伪装的很好,一路跟着轩辕宗誉都没被识破,为何逃出牢狱却又被识破了呢?
这一点他还真的想不通,他直了直身子,问道,“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来的?是门主吗?”
“是我。”黎言裳缓缓从门外走进来,她已换了一身衣衫,烟罗紫金刻丝锦衣,淡青色绣梅兰竹的百水裙,袅袅娜娜,带着一身的贵气,静立在门边。
沈明斐惊得半张着嘴,一双眼直直的盯在黎言裳身上,恨不能在她身上挖出个大洞来。
世子妃竟然也是七毒门的人,那城主夫人呢?城主夫人又是谁?
一时间,沈明斐的心犹如沉入谷底的野兽,绝望的嘶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