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忽然狂笑,道:“老丞相啊老丞相,我若是不大胆吓你一吓,你可是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的,”
柯傅仪登时省悟过來,原來这余歌不过是故意拿话來骗自己要反,使得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最关键的话,不过他还是假装不承认,道:“老臣说了什么,”
余歌止住笑声道:“我父皇虽然沒有子嗣,可其他的皇亲国戚众多,皇位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头上的,老丞相何必要说那话骗我呢,”
柯傅仪见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再假装不知道了,他也明白今天余歌进城将他单独邀请过來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地了解一下当朝官员的心态和归属,他说道:“殿下毕竟是皇上唯一骨肉,皇上的心中肯定是要将皇位传给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余歌道:“老丞相为我父皇操劳一辈子,你看父皇的心思自然是十拿九稳的,”
“老臣不敢揣测圣意,”柯傅仪惶恐道:“这是皇上亲口说的,”
“是吗,”
柯傅仪道:“不过皇位并非直接传给殿下,而是想要传给殿下的儿子,”
余歌点点头道:“这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柯傅仪见她早已想到了,也并沒有太多惊奇,毕竟余歌作为一个女人,想要掌权容易,要当皇帝还是极难的。
“殿下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老臣就放心了,”
余歌摇摇头道:“我由始至终都沒想过要反......”
柯傅仪连声道:“那是的,殿下是南国擎天之柱,收复两大失地,功绩直逼先祖,又岂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功业直逼先祖,”余歌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禁心里面喜欢,她心动了一会儿,才道:“既然皇位是要传给我的儿子,老丞相可知道父皇为我选了驸马沒有,”
“其实...”柯傅仪小心翼翼道:“此次宣殿下回朝,也有一个意思是要为殿下选驸马,毕竟您的年龄已经......若是头一胎是女儿的话,那就要拖到三十岁之后了,这可太迟了,南国江山冒不得这个险啊,”
余歌点点头,忽然拉着床上那一动不动的男人的手,道:“丞相,看这个男人如何,”
“这个男人,”柯傅仪已经注意床上的白雪很久了,他也分不清此人是生是死,为何会这副模样,“他怎么了,”
余歌温柔道:“他睡着了,”
“睡着了,”柯傅仪自然知道白雪不是睡觉的模样,不过他不敢多问,只是道:“此人生居异相,也不知家世人品如何,这老臣实在无从说起,”
“他的家世嘛,”余歌笑道:“绝对和我们赵家门当户对,至于人品,也马马虎虎过得去,”
“这世上还有家世能与南国皇家门当户对的,难道他是异族王子,”柯傅仪看白雪的样子,也不像是异族人,他哪里知道余歌指的白雪家世,父亲可是神州守护姬家,母亲是北方白氏王族的人,若真要说门户贵贱,白雪也真是不逊于余歌。
余歌道:“他的名字唤作白雪,”
“白雪,”柯傅仪一惊,道:“他就是白雪,那个潜龙计划里的棋子,”
余歌叹道:“他不是棋子,他现在是我的驸马,”
柯傅仪也猜到了,道:“殿下要选他做驸马,这也还得要皇上首肯了的......”
余歌淡淡道:“我知道,所以还要请老丞相多多帮忙,”
柯傅仪见说了半天,自己的节奏完全被余歌控制着,她其实早就将一切都想好了,不过是请柯傅仪來告诉一声,让他为她去跑腿而已。
“殿下有令,老臣怎么敢不从,”
“恩,”余歌也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所以并沒有太多神态变化,倒是说道:“父皇那边,老丞相还请要多多担待些了,”
“老臣遵命,”
“且慢,”不知道何时,帐篷外多出一个人,那人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头上带着一顶焦黄的头冠,披着灰色的长袍,随随便便坐在那里就有震慑天下的气势,光线明明十分充足,但在那人的周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叫人不敢逼视,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
余歌才刚刚感受到有高手靠近,他便已出现在眼前了,这等速度实在惊人。
她紧紧地盯着他,目光如一把刀,月刃。
那人也感觉到了余歌锋利的注视,慢慢将目光移向了余歌,两人目光交接中,余歌的心中感觉到一阵阵的冰凉。
这是一个绝代的剑客,余歌的第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