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了,”余歌负手从她们之间走过,最后留下一句话道:“你要做的,就是给我看好这个人就行,”
剑奴也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们,紧跟出去。
巫瑶并沒有回答,她去打了盆水,给白雪脸上轻轻的擦拭,她做的很轻,很慢,也很仔细。
她的模样就像是个一个温柔的妻子,对待自己远途归來的丈夫。
一个真正好的妻子,才会知道怎么做能够收拢住自己男人的心,也知道怎么做,才是真的贴着男人的心。
巫梦站在床头,她咬着嘴唇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隐忍,”
巫瑶抬起头,道:“我沒有隐忍,”
巫梦极低声道:“你我只要再次合身召唤月力,未必沒有一战之力,为什么你......”
“不要再说了,”巫瑶摇摇头道:“这些事,我自有分寸,”
“哎...”巫梦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用,又看着白雪道:“姐姐你无心恋战,可姐夫为什么也这般摸样,难道你们碰到那余歌,就全都束手无措了吗,”
巫瑶道:“你姐夫怎么了,”
巫梦急道:“他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便是姐姐你來了,他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巫瑶替白雪擦完了脸,起身去浸毛巾,低声道:“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巫梦冷笑道:“就他现在这样,你能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巫瑶拧干毛巾,递过去给巫梦道:“擦把脸吧,”
“干嘛,”巫梦接过毛巾,胡乱涂了一把,喊道:“姐姐,”
巫瑶取过她手里的毛巾,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大的人了,洗脸都不会,姐姐帮你洗吧......不许动......”
巫梦只能乖乖的站着,任由巫瑶给她仔细的擦了一遍,巫瑶看着自己这个妹妹道:“你呀,你还当阿雪是当年那个胡闹调皮的少年吗,”
“可他......”
“我知道,”巫瑶继续道:“这一年來,他入关后,发生了多少事,经历了多少事,这些事情,已经促使了他真正的成长了,”
巫梦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巫瑶笑笑,不语,只是擦完了她的脸,又把毛巾翻洗了一遍,开始给自己洗脸。
“姐姐......”巫梦追着道:“你是聪明人,我是笨人,你就教教我嘛......”
巫瑶放下雪白的毛巾,道:“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我们都看不懂,我猜那个余歌也看不懂,”
“啊,连姐姐也不明白,”
“你不明白,是全不明白,以为他心如死灰,废人了,”巫瑶道:“我明白是阿雪绝沒有这样做,但我不明白,是不明白阿雪想要做什么,同样的,我猜不到,那余歌也肯定猜不到,”
“你是说,姐姐......”巫梦惊喜道:“姐夫这么做,是有他的目的,”
巫瑶点点头道:“是的,我相信他这么做,必定有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巫梦把目光放到床上,白雪无论她们说什么,依然神游于外,这个身子和死了沒什么区别。
巫梦喃喃道:“那我们要这么做,”
巫瑶道:“什么都不用去做,就在等,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着,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南国宫廷里有一个天大的隐患......”巫瑶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嘴,小心的走到窗口,查看有人在偷听沒。
“什么隐患,”巫梦忍不住问道。
“嘘......”巫瑶再不说话,她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沒有说出來,但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或许阿雪在等待的这个机会,和我猜想的那个隐患是一样的,现在的南国这棵大树看上去光鲜亮丽,即将一统宇内,但它的根上有这个暗疮,只要一旦迸发,就会使石破天惊,到时候,只怕又要是另一个局面了,”
“姐姐,”
“福兮祸之所伏,有时候表面上的胜利,并不代表真正的胜利,从來只要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巫瑶告诫道:“阿梦,你一定要记住这个道理,”
巫梦也不知道到底听明白了沒有,她应道:“是,姐姐,”
巫瑶道:“阿梦,你说现在的余歌像什么,”
巫梦疑问道:“像什么,”
巫瑶笑笑,道:“你想想,”
巫梦道:“骄傲的小母鸡,”
巫瑶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望着那从窗外流溢进來的月光,喃喃道:“月亮,今天的月亮又圆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