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哪里,”白雪直觉的感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或许他根本不是人,因为沒有人的头会那么大,手臂那么长。
白水光道:“他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他该去的地方,难道是去死吗,”白雪喃喃道:“为了保住我们的秘密,”
白水光道:“他要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去哪里,”
白雪道:“是的,我们要回去,”
这条江并沒有出城,到底是穿过燕京城的,不过此地也算是偏僻之极,并沒有來往的行人。
白雪建议道:“娘,我先给你找个安身的地方,然后再去将魔棺取來,”
“不必,”白水光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虽然说的很俗,但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们就去你落脚的地方,”
“好,”白雪背起他娘,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等他轻飘飘的落回一品药铺那四合院时,听到茅厕里竟然还有一点亮光,白雪等了片刻,原來是一个小丫头,她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提着灯笼上完厕所又回去了。
“沒人了,”白雪从暗处转出來,小声道:“不过我房里还有个人,我们......”
白水光道:“我们先去看看那魔棺,”
“好吧,”
白雪一转身,走往其中一个房间,房内本就有盏灯点着,可还是很黑,浓墨般的黑。
这黑來自于中间的一口青铜棺,它静静的带着,却能吸引所有的光线。
白水光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口棺木,她忍不住说道:“带我过去,我要摸摸他,”
白雪不忍拂逆,背着走到青铜棺旁,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要去触摸,就在她那苍白的手指刚碰到青铜棺木时,棺内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叹息声很轻,哪怕是在寂静的夜里,也听不清晰。
“真的有叹息声吗,”白雪也不敢肯定自己听到了。
“原來他最后的归宿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白水光抚摸着这平凡的青铜棺,她的指尖在微微颤动。
青铜魔棺既沒有迎合她的触摸,也沒有抵抗,放佛毫无灵智的死物一般,只是待着,不动不响。
白雪掌一开,吸來一把太师椅,将他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慰道:“娘,你也别太伤心了,”
“我沒有伤心,”白水光的脸上的确不见到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反倒是平静的吓人,望着铜棺说道:“我只是有些感慨,”
白雪不能猜测她在感慨什么,但或许这样总比伤心断肠好吧。
白水光道:“他是怎么死的,”
白雪道:“爹是为了我,和苗域的潜龙脉大战,等我醒來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潜龙脉,”白水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余歌能兵不血刃收了苗域,原來是那条潜龙脉被你们伤了,”
白雪道:“不仅如此,孩儿觉得,那条潜龙脉已经被孩儿给吸了,”
“哦,”白水光反手扣住白雪脉门,搭脉沉思。
白雪一惊,他虽然知道他母亲的武功极高,而且方才那一扣,也是有心打无意,但白雪石何等样人物,他的身体本能是一等一的快,竟然完全沒有还手之力,可见白水光的手法迅捷。
“娘......”他见白水光的脸色有些沉重,轻声唤了一句。
白水光缓缓收回手指,道:“你也练那阳逆枪,”
白雪道:“是的,阴错阳差之下,孩儿练了一些,”
白水光淡淡道:“不是一些,你的功力极深,即便是我,断了这双腿之后,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白雪道:“娘,你怎么说这话,”
白水光道:“这是事实,不过若是要论到搏命,你还是差我一筹,”
白雪伏在她的膝头,道:“娘,孩儿怎么会和你搏命,我们好不容易相逢,你怎么老是说这样的话,”
白水光并不理他,道:“阳逆枪十三式,看來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白雪先是少年时看过名草堂的水龙吟,后又学过谋字诀,其后与东瀛一刀一战,也明白了“风水相博”的势字诀,若要说这散落的十三式,还差了最后一个法字。
白雪道:“是,孩儿就只差一个法字,已经凑齐了所有的字诀,”
白水光点点头道:“你比你爹当年强,终于可以学全了这古今往來第一凶兵,”
白雪道:“可这个法字诀,传说在西漠,孩儿今生怕是沒这个机会去见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