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看了她一眼,道:“越少人知道,看到的东西才会越多,”
剑奴觉得他这一眼也似乎有所意味,也不再多问,道:“好,”
白雪将一切的整理妥当,才悄悄打开窗子看了四周无人注意,一跃而出,几个起落翻出了一品药铺的院墙,只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剑奴。
白雪跟踪人的本事并不差,他少年时在名草堂内学的那些东西,那跟踪到一个泼皮无赖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他们还是一大群人。
果然,白雪很快就在另一家药铺找到了这些泼皮,他赶到的时候,这些泼皮耳朵上的伤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如今这些人即使看到了白雪,也完全认不出來了。
那为首的泼皮见大家都差不多了,丢下一两银子算是医药费,便大摇大摆的走出药铺去,那药铺老板也不敢多嘴,这几位爷來看病,能给钱已经算是开恩的了,哪里还敢计较钱多钱少。
“他居然还有钱,”白雪倒是沒注意,当时他以为这泼皮已经真的把身上的钱全交出來了,哪里想到这泼皮被割了只耳朵还敢欺骗他。
其实这也是白雪与这种人打交道经验不足的缘故,要知道他们这种地痞无赖,一向是欺善怕恶,能赖就赖的,与那铁骨铮铮的江湖好汉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一行人走不出去多远,其中一个泼皮问道。
“还能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为首的泼皮沒好气道:“难道还要爷请你吃饭不成,”
“哎,”那些小泼皮被这一骂,只能哭丧着脸自认倒霉,这一趟钱沒捞到,反倒是丢了只耳朵,只能走到远了,才敢小声咒骂。
“呸,一群废物,”那为首的泼皮何曾不知道他们肚子里在骂自己,不过他并不在乎,赶走了手下,竟又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了起來,既沒有乘车,也沒有骑马,优哉游哉的在前面走着,好像在逛大街一般。
白雪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那四散的泼皮们,最后终于决定还是跟着这个为首的,他有种预感,这个人的身上藏着一些秘密。
一些关于他们为什么要來这一品药铺的秘密。
那泼皮走的很轻松自在,似乎耳朵上一点也不疼,现在已经中午了,天气晴朗,大路上來來往往,热闹非凡,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白雪跟踪的很有技巧,他自信绝不会被这么一个地痞看破自己的行踪,反倒是那泼皮根本沒有注意有沒有人在跟踪他,只是手提着裤腰带一截,不时的在大街上冲着小姑娘、小媳妇们摇晃,惹的一阵咒骂声,他也不在乎。
就这样,那泼皮一路走着,有时还哼哼一些小调,不时的看看路边的小摊小贩,也趁着老板不注意,偷些吃的、小玩意什么的,不过他倒是很少冲行人下手,偷的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玩了一会儿,随手就扔了。
白雪一路跟踪着他,实在是越看越有意思,他似乎从來沒有看过这么特别的人,这个人咋一眼只是一个泼皮,可白雪渐渐发现,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条狡猾的狐狸,竟然有意无意的也在变幻身位,偶尔一快一慢,一动一静,借位换位,似乎在做着反跟踪,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白雪在跟踪他,而是因为他怕有人在跟踪,所以小心翼翼的走着。
一个普通的地痞无赖居然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担心别人跟踪于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泼皮会有什么秘密,白雪开始相信自己沒有看错,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來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十七八条街后,那泼皮竟然走上了一家酒楼,找了个观景不错的位子,要了壶竹叶青,两碟小菜,还有半只片鸭,就这么吃喝了起來,白雪叹了口气,暗道:“这家伙,被割了只耳朵,竟马上又喝酒,倒不怕伤口烂起來,”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羡慕的紧,也想喝一杯,不过又怕酒水弄糊了石膏面具,只是在那酒楼的边上小摊坐下,要了两个干巴巴的老婆饼。
要说这老婆饼皮薄馅厚,馅心滋润软滑、味道甜而不腻,确实是一道不错的点心,可白雪还是想要喝一杯,这酒虫一上來,并不比烟瘾來的舒服,不过此时也只能这般了,多少吃一点,吃着吃着,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巫瑶。
“老婆饼,这名字谁给起的,”
那泼皮转眼间将半只片鸭,一壶好酒吃的干干净净,居然规矩的付了酒钱,走出酒楼,又开始在大街上晃荡起來。
他东一下,西一下,看似毫无目的,可白雪也渐渐的发现,他是在往西北边走去。
那西北边人烟已经渐渐稀少,这个泼皮到底是要去哪里。
白雪跟踪也越见吃力了,要知道跟踪是一门极深的学问,大抵人多的时候容易隐藏自己的身影,若是人少了,这跟踪的难度就大大的增加了,好在白雪的轻功极高,勉强就这么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