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这些日子白天简直忙坏了,连大学士们也难得找得到敬爱的皇上。皇上能不忙吗!皇家军事学院和皇家讲习所同时开学,皇上身兼皇家军事学院的首任院长和皇家讲习所名誉校长,忙得脚不沾地。所以皇家俱乐部完全是王承恩打理,其实王承恩的心思也是在技术和商务上,皇家俱乐部的日常运作就交给了温铁诚,因此温铁诚请三位公子免费打一打“杀鞑木”,不在话下。
三人回到客栈,便有公差上门通知,让严杨二位公子后日前去参加皇家军事学院第二期学员的资格考试,三人于是要了一壶酒,为严杨二人有机会成为皇上的授业弟子庆贺了一番。
皇家军事学院第一期学员只有三百人,学制三个月,速成班啊!没有办法,要迅速成军。就像后世的国足,请个知名外教,然后从各个中超球队扒拉一些个球员,没集训两天,可能教练连有的球员的名字还叫不上来,便要参加世界杯预选赛,情形都是一样,时不我待啊!
皇家军事学院任命了一堆新教官,有负责德育课的史可法和钱谦益,几个军镇大佬吴三桂、黄得功、左良玉、高杰、刘泽清、刘良佐都被聘为名誉教官,名誉教官军政大事在身,崇祯就点名调了吴三桂部将郭云龙、黄得功部将田雄、左良玉部将金声桓以及高杰部将李成栋四个人进京,在皇家军事学院任职教官半年。这四个人在历史上都不是什么好鸟,郭云龙率先降清,再也没有回过头,田雄后来降清,也是死心塌地追随清军。金声桓和李成栋降清之后复又摇身一变,又回头变成南明大将。总之,这帮鸟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起先王承恩对把这四人弄来授课颇有几分质疑,王承恩当时就说了:
“我说皇上,这些鸟人有奶就是娘,皇上把他们弄来,要是把学生们教坏了那如何是好!”
崇祯耸耸肩,说道:
“朕倒是想请孙传庭这样的来授课,要德有德,要才有才,在战术上还有独创,可是孙大人不是被李自成虐死了嘛!怎么办?朕要搞的是后世的战例教学,总不能把一帮道听途说之辈弄上来讲战例吧!这些人人品是不咋地,可是历经血战,是真正有战场经验的战将,让他们现身说法,总比没上过战场的纸上谈兵的强吧!至于说到德行,连吴三桂这个历史上最大的投降派咱都忍了,还委以重任呢!再说了,黄埔军校有多少死忠国民党的教官,在里面学习的共产党学员还不是一颗红心!咱请史可法、钱谦益说教不也是防患于未然嘛!何况还有朕呢,朕的演讲水平如今博取古今中外之精华,忽悠那帮血气方刚的学生仔绰绰有余。咱又有一块‘正统’的牌子,足可镇住这些天子门生,这可不是玩的。哪怕有那么几个败类,也不要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浪淘沙,就是这个理!怕个啥!”。
崇祯的几句话一说,王承恩也就没词了。
崇祯在后世的吹牛水平本就不一般,连讲体育课都能让学生听得津津有味。如今被王承恩的“个人崇拜”计划一刺激,又被形形色色的粉丝追捧,底气更足,因此崇祯的演讲水平升级换代之快,连王承恩也自惭形秽,常常忍不住一声叹息:这样下去,在吹牛上,恐怕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皇上了!
史可法的讲课最是枯燥,孔孟之道在他口中就是一些干瘪的概念,听他首辅大人的讲课令人昏昏欲睡,当然这些举人秀才一辈子的最高理想就是自己也当上这个首辅,所以哪怕史可法在台上敲木鱼念经,这帮孩子还是削尖了耳朵,生怕漏过一个词儿。
钱谦益的讲课比较生动,作为东林党如今的魁首,口才当然不是一般人的水准,也不知道他这东林党的魁首是凭文采还是凭口才混来的。钱氏偶尔还会来点幽默感,颇能调动学生们的兴趣,因此学生们对这种本属于后世政治课范畴的讲学居然有点入迷。比如钱谦益给学生们出示了一张满文版的《清报》,钱氏指出满清野心勃勃,觊觎大明江山,一旦得逞,便要颠覆孔孟,连文字都要换成这种虫子蚯蚓一样的玩意,于是学生们大起同仇敌忾之心,自发地将抗清同捍卫儒学联系了起来,所以说钱氏的授课常能引起学生共鸣,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赵一均算是崇祯的嫡传弟子,好歹具备与土匪拼杀与大顺军遭遇战的经验,冷兵器作战和热兵器作战都有所经历,于是崇祯把机会给了赵一均这样一个有准备且又善于抓住机会的后生,让这位弟子负责第一期学员的队列、体能和基本战术训练。赵一均不负崇祯厚望,严格执行了崇祯“三从一大”的训练指导原则,结果训练中三百学员刷下了35人,剩下了265名学员。这“三从一大”便是“从严、从难、从实战出发、大运动量训练”的简称,是后世中国竞技体育的主要训练原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