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令狐这次,关闭了六识,禁绝了五感,潜心闭关之中,真正的不闻世事,不到修炼有成,破关而出,让命魂达到独立化形之境,绝不睁眼!
转眼之间,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此时的华南洲,又是到了神廷方舟启航之时。
一个年轻的和尚,月白僧袍,干净爽洁,目如朗星,额如皓月,俊美的面孔,温和澄净,充满着一股出尘空灵之相。
他就在极乐山脉的一条黄土铺就的官道上行走着,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每一步都如凡人那般沉重,以至于,每一步落下,都会飘起一阵尘土,若是别的行人,只怕不用走出几里地,浑身都要被官道上扬起的尘土,沾满一身的灰尘,但是他,那身月白僧袍,依旧如刚洗出来时一样,干净爽洁,不然一丝尘埃。
在这年轻和尚的身后大约百米,同样行走着一个僧侣,同样年轻,同样秀丽空灵,她却是一个女性僧侣。
她如百米前的那个年轻和尚一样,一步一步的踏着大地,默默的向前行走着。
她没有目的地,唯有他,不管他走到哪,她都会默默的跟随在到哪,他,也是她的起点,也是她的终点。
在两个一男一女年轻的僧侣后面,虚空之中,华严宗的掌教风太冲默默的站立是飞行神舟前,眼中既无奈又心痛的看着前方的一男一女,掌教风太冲的飞行神舟上,同样坐着一个月白僧袍的和尚。
这个和尚,面相清癯,双目低垂,沉静的脸上,显现莹莹佛光,其头顶,每隔十息,也时隐时现的显现一片佛光,佛光中可见一道青衣身影,静静的入定盘坐,在这个青衣身影头顶,竟浮现着一颗熠熠生辉的珠子,那光极是耀眼刺眼眯眼,但当你在想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光?哪里有什么珠子?哪里有什么青衣身影?又哪里有什么头顶佛光?更没有什么盘坐着的月白僧袍和尚?
“掌教!”九宫阁老之一乾六峰吴道子走了过来,来到风太冲的身边:“冯老祖宗传下旨意,命我们即刻回归宗门,老祖宗言道,风雨若和李天幕命中自有定数,让掌教不要执怀。”
风太冲叹了口气,却是从怀中取出一块黄巾锦帕,锦帕上,绣着一付老翁坐禅图,那老翁的五官,依稀仿佛风太冲。
风太冲手托着黄金锦帕,一道真火蓦地腾起,瞬间,将那块黄金锦帕,化为灰烬。
风太冲手中灵力微微一吐,化为灰烬的黄巾锦帕,便就此飞散于天地之间!
静静的看着默默的行走于官道上的风雨若,和走在一百米前的李天幕,风太冲心痛无奈的眼神,逐渐清澈坚冷无情!
他却是终于斩去了心中对爱女风雨若的那份亲情,认同了风雨若和李天幕所走的道!
“回华严宗!”风太冲目中清冷澄净。
“是掌教!”
一道狂风卷起了官道上漫天的尘烟,铺天盖地的飞卷而来,很快,龙卷风一般的烟尘便从龉龉独行的男女僧侣身上扫荡而过。
当漫天黄土汇成的旋风掠过,这官道上龉龉独行的两个年轻的僧侣,已然不见了踪影!
不过在距离官道数万里,人人谈虎色变,生人勿近的极乐山脉两大凶地之一的丧魂岭中,一道如同黄龙一般卷起漫天尘土的龙卷旋风,蓦然席卷而来,瞬间遁入丧魂岭最深地带的饿魂洞中!
李天幕和风雨若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他们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卷飞上天,瞬间从数万里的官道,被凭空摄到了丧魂岭的极凶之地中。
饿魂洞深处,李天幕和风雨若如同刚做了场梦一般,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时之间,迷离之色尽显眼底。
饿魂洞,到处飞舞着一片绿莹莹的磷火,一个个阴魂静静的在洞中飘荡,似火烛摇曳,照亮洞中的每个角落。
“天道宠眷的佛缘之子,欢迎你和未来的大慧菩萨莅临老夫的洞府!”
一个幽幽的声音蓦地回想在两人的耳旁。
一个激灵打过,李天幕和风雨若有些迷离的目光骤然清澈了起来!
佛光微微在两人的身上炽亮了一下,李天幕和风雨若对望一眼,竟同时举步,向隐然在呼唤着他们的洞府深处走去,一步一步,就如同走在官道上一般,每一步落下,也都扬起了一阵烟尘,只不过这烟尘,不在是黄土,而是无数阴魂!
饿魂洞的最深处,默默走进的李天幕和风雨若,看到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宝座,宝座上,静静的躺着一根白骨!
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胫骨!
此时,在这只巨大无比的胫骨上面,却静静冒起一团幽绿的灵光,灵光慢慢汇聚成一个同样绿油油的魂影!
李天幕脑海也不知道怎么的,竟自动浮现出了几个字:“虚谷!饿魂!天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