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徽瑜也曾细想过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她还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姬亓玉这个亲王封的令人嫉恨不起来,只能吐糟一句走了****运,沾了女儿跟北安侯的便宜。皇帝这样做有意还是无意,是怕姬亓玉风头太盛被人算计,还是真的只想安抚一下顺手而为?
不管怎么想,徽瑜都没能想出一个正确的解答,皇帝那人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了,谁都看不透。
燕亿白带着这个秘密告辞离开,徽瑜自己倒在软枕上,脑子里都要缠成一团线。
十一月初,靖亲王府改建完工,徽瑜跟姬亓玉宴客暖宅,虽说只是请亲朋故旧,可是不请自来的更是数不胜数,总不能把人撵出去,大部分都是放下礼物人便走了,看府里情形人这般多便是硬挤进去只怕也见不到靖亲王的面,倒不如留下礼物人走了,回头王爷看账册的时候还能记起他们。前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后头各家的夫人也是熙熙攘攘三五成群。幸好徽瑜提前请了妯娌们前来帮忙,娘家人自然是早早的就安置好了,大夫人跟董二夫人,外加堂姐妹们,还有北安侯府的大舅母二舅母纵然是早早的就把人请进了花厅,还是有不少人跟徽瑜搭不上话,就转头去那边走人情的。
董二夫人最风光,一手牵着昭懿大郡主,一手牵着誉哥儿,徽瑜没空顾不上孩子,就一股脑的塞给娘家了。为着这一场宴会,徽瑜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准备,从王府各处布置,到宴客用的茶盏酒杯,桌围椅垫,府里上下待客规矩样样都是费尽心思,亏得有杨侧妃从旁协助,这些年杨侧妃在料理家务上当真是越来越熟,徽瑜开口她动手,两人也算是配合默契。因此这次宴会,徽瑜特意将杨侧妃卫侧妃都带在了身边,只是明眼人一眼就瞧出来,府里下人有琐事问询的时候大多是问杨侧妃的,那卫侧妃是个什么分量心里都有数了。早就听闻靖亲王府里有个极得靖亲王妃喜欢的侧妃,家里庶务到有一大半给她管着的,如今一看才知道所言不虚,如此一来便是杨侧妃的生母都跟着被人捧了起来,卫夫人倒是无人问津了。
酒席正酣的时候,皇后娘娘还让人送来贺礼,更是给宴席上添了几分喜气。都知道靖亲王虽未养在皇后跟前,却是皇后看顾着才能长大,又看今日才知道皇后对靖亲王果然是非同一般。
邢玉郎到的时候已是宴席尾声了,只是他神色肃穆,身穿铠甲,那铠甲之上竟还有几处破裂之处,面上五官多有蒙尘,这一看便是出事儿了,众人都不由得噤声,只看向靖亲王。
宁王正坐在姬亓玉的身边,两人方才还喝了杯酒,大有兄弟友好的架势。抬头就看到邢玉郎颇有几分狼狈的大步进来,便愣了愣轻轻推了一把姬亓玉,“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姬亓玉瞅了一眼宁王,这才起身迎上去,还不曾开口,便被邢玉郎拽到一边去了。
那边隅隅细语不晓得在讲什么,这边宁王也无心吃酒,坐在他旁边的是怀王,此时探过头来,就听他问道:“二哥,你说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宁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看着怀王说道:“不晓得,不过看北安侯这神情,似乎事情不小,只是为何来找四弟?”
怀王嗤笑一声,“莫不是为着河西大营的事情来得?”谁都知道那河西大营就是个废物,把北安侯扔过去等于是养老的地界。可是北安侯一辈子戎马刀枪,见着这么一群废柴破口骂了足足一天,到了第二天便开始整顿军营,说是要将这些人给收拾一顿,整出个样子来不能给大晋抹黑丢人。就那么一群废物玩意儿,能整出什么样子来?怀王就估摸着,很可能是河西那边闹起来了,那里头多得是纨绔,真个要是联手反抗,便是四哥这样的性子也得头疼死。
怀王是要看笑话的,北安侯在西北带了几十年,只怕是养成了自大的性子,真以为京都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宁王听着怀王这样讲倒是觉得很有可能,变沉声问道:“河西大营那边你插手了没有?”
怀王神色微变,宁王就知道了,面色一寒,就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知会一声,就自己擅自行动了?”
“我还不是为二哥鸣不平,给四哥找点事情做。”
“胡闹!”宁王要头疼死,北安侯是个什么人,说句难听的那曾是杀人不眨眼的,怀王这样的小手段怕是瞒不过他的眼,这会儿也不知道跟姬亓玉是不是讲这事儿。
宁王一愣,没想到二哥居然会斥责他,心里就不乐意了,你大爷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瞧着他受了委屈,想要出口气来着。“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事儿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至于这么怕四哥,就算是封了亲王又如何,这帽子戴多久谁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