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董二夫人呆呆的模样,徽瑜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轻轻给她垂着后背,低声说道:“天塌不下来,要是您自己个把自己给气出个好歹来,心疼的还不是女儿。要打长久战,持久战,就更得好好地保重自己,该吃吃,该喝喝,打起精神才能力抗到底。”
“对,正该这样。”董二夫人一拍双手,“我都给气糊涂了,云葫,给我摆饭。”
听到里面传饭,云葫又被吓得不轻,不过夫人肯吃东西就是好事,连忙带着小丫头摆饭。进了里屋就看到二姑娘笑意盈盈的坐在夫人身边,轻轻地捶着后背,夫人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到底是二姑娘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让夫人熄了火。
徽瑜亲自给董二夫人布菜盛饭,笑眯眯的说道:“娘,人是铁饭是钢,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委屈自己。为了别人把自己气出好歹来,那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亏了自己,这样的亏本买卖咱们不能干。”
“没错,打量着咱们好欺负。大房自己不会教养女儿,养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来,居然还敢打你的主意,我呸!你放心,有娘在绝对不会让你吃了亏,拿着你顶缸,真当咱们软柿子呢。”董二夫人一鼓作气,连吃两碗粥,四个包子,还吞了两盘菜,一副吃饱喝足力抗到底的架势。
徽瑜瞧着董二夫人吃了这么多,怕她吃撑了,扶着她在屋子里慢慢转圈消食,这才趁机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您气成这样,拿我顶什么缸?”
提起这茬,董二夫人又怒了,柳眉倒竖就要大骂,徽瑜连忙安抚她,顺了顺气,“你先别开骂,先把事情说清楚,两个人想辄,总比一个人生气的好。”
“你坐下,我跟你说。”董二夫人觉得女儿说的对,这事儿铁定是不能通过,必须要跟女儿联合起来才成。拉着女儿的手娘两个坐在临窗的大榻上,董二夫人这才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董婉在宫里出了差错。看着大夫人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瞧着董婉贤惠淑德,居然会做出有人私会的事情来,做就做了,还被人逮着了,逮着就逮着了,居然拿你去顶缸,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徽瑜被绕晕了,董婉做了错事,为什么顶缸的是她?她又不进宫选秀,没她什么事儿啊。就算是董婉出了事儿她要顶替她参选,可也不是顶缸的啊。
徽瑜连着追问几句,这才把事情给弄清楚。事情是这样的,董婉一直心仪姬夫晏,对于传言要把她指给四皇子的事情很抗拒。她因为落水生病,夏冰玉去看望她的时候,居然还带去了姬夫晏的关心问候,一来二去之下,董婉那颗心又变的死灰复燃,想着皇上还没明确下旨,总想着搏一搏,也许二皇子是真的喜欢她呢。
于是两人相约黄昏后,月上柳梢时,这才刚牵了小手,就被人给发现了,亏得二皇子还稳得住,把事情压了下来,只上报给了皇后知道。皇后正头疼的时候,没想到皇帝陛下一年难得串一回门,居然去她那里用膳,正好撞上这事儿。
于是皇帝知道后大怒,就把定国公叫进宫中训斥。人是训过了,但是这毕竟是皇家的丑闻,也是定国公府的丑闻,皇帝陛下的意思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传,总之不管定国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在最小的范围内给消灭掉。
董婉哭着闹着要嫁姬夫晏,定国公就算是亲手打了她一巴掌,也没能让董婉松口。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找太夫人想办法。然后太夫人跟定国公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董婉照嫁姬亓玉,而徽瑜却要给姬夫晏做侧妃。
这是什么神奇的节奏?
徽瑜当真是想不明白古人的脑袋了,她歪着头看着董二夫人,面上倒是没有怒气,而是十分的不理解,问道:“为什么皇上不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为什么祖母跟大伯不能强压着董婉给姬夫晏做侧妃?为什么她要嫁姬亓玉为正妃我要嫁给姬夫晏做侧妃?这是什么逻辑啊?”
“皇帝巴不得董家跟夏家鹤蚌相争,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董二夫人呸了一声,枉他爹给这个狗皇帝卖命这么多年,“董家的嫡出女儿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夏家的嫡出女儿为正妃,董家岂不是要被夏家压一头?将来两人都有了孩子,夏家的那也是占嫡占长,董家几辈子的老脸都给丢光了。太夫人怎么会愿意,大老爷怎么会愿意?但是他们又不想得罪二皇子,不想跟二皇子翻脸,就想着拿着你顶数给他当侧妃。”
徽瑜听着这话心里一想反正她是董家二房的姑娘,不是定国公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当侧妃也算不上丢人,外面说起来还是她们二房高攀了。更何况她年岁小,就算是要入府要得等到及笄之后,到时候夏冰玉孩子都生几个了,地位稳了,孩子有了,她一个区区侧妃就没什么致命的威胁了。更何况她嫁过去二皇子还能得到董家二房的助力,因为徽瑜被迫顶缸的事实,董家大房二房肯定成了仇家,定国公府再也不是铁板一块,皇帝只怕是也是希望这个结果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帝不把事情压下去,反而把定国公叫进宫狠狠的训斥一顿,施压让定国公拿出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