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哈哈大笑,自然乐得看这个热闹。平常古光霁跟董允骥就有些不太对盘,这两人年纪相当,本事相当,这次却被董允骥抢了头筹抓了舌头,他自然是有些恼火的。也该徽瑜倒霉,遇上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比啊,让咱们瞧瞧京都闺秀的厉害。”
“呸,滚一边去,你这等粗俗的人,哪里有福气看这个,京都闺秀的手艺是你能看的,回家照照镜子吧,也配!”
两边的人顿时掐起架来,董允骥跟古光霁两人各立一边,两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徽瑜被董允骥挡在身后,现在已经明白了,是两个中二期的熊孩子争面子,结果她不慎挑了坑成了炮灰。特么的真倒霉,怎么到哪里都能成为炮灰?
“有点意思,殿下觉得我外孙女会如何解决此事?”邢玉郎笑眯眯地问道。
姬亓玉此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邢玉郎此时跟本就不担心董允骥会不会丢面子,也跟本就不担心董徽瑜能不能圆满解决这件事情,就在一旁背着手看热闹。邢玉郎这般的作态反而让姬亓玉一时间看不透他是怎么想的,邢玉郎这个人至今也无人能捉到他的把柄,偏偏行事作风也是……与众不同,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大将军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姬亓玉没有直接回答,看着邢玉郎问道。如果要是董徽瑜兄妹落败,他这个大将军只怕面上无光吧。
邢玉郎哈哈一笑,“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还在边关干什么,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我这里不要废人。”
姬亓玉:……
那不是外人,是你的亲外甥跟外孙女。不过,邢玉郎这么一说,姬亓玉反而有点明白这么多年邢玉郎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了。
“大将军似乎很有把握董二姑娘会赢。”姬亓玉不懂邢玉郎哪里来的这样的信心,董徽瑜的骑术的确不错,可也是只在女子中,对上古光霁只怕没什么胜算。倒不是董徽瑜这么不济,而是古光霁****在边关骑马拉弓,怎么是董徽瑜比得了的?
邢玉郎只是一笑没有回话,心里却是腹诽,二丫头这个小狐狸怎么会吃亏呢?他也想看看他的宝贝外孙女怎么解了这个困局。对于徽瑜,他一直是带着几分保留态度的。
邢玉郎不回答,姬亓玉也没有继续追问,抬头看向场中,董徽瑜会怎么做?认输还是比试?
就在这时,场上徽瑜伸手推了推董允骥,“哥,你让开。”
董徽瑜也觉得自己这回好像闹得有点过了,就对着徽瑜说道:“没事,哥给你顶着。”
顶个P!
“你对妹妹没信心?”徽瑜道。
“当然有,当然有。”董允骥立马说道。绝不承认他有些动摇的心思,不然会不会被他妹子的怒火给烧死。
“既然哥哥这般相信我,那就请让开吧。”徽瑜浅浅一笑,拉了拉缰绳。
董允骥摸摸鼻子往旁边让了让,“你莫要逞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置自己于险地,我没那么傻。”徽瑜应道,驱马上前,迎头看着古光霁与他对上。
古光霁看着徽瑜过来了,挑衅一笑,“终于肯出来了?”
熊孩子真是欠揍啊!
徽瑜甜甜一笑,看着古光霁说道:“古家哥哥,你腰带开了。”
“什么?”
古光霁一惊,顿时有些窘迫的朝着自己的腰间看去,就在这时,徽瑜突然探身过去,伸手抓向古光霁手中自己的卧兔(解释下,卧兔是古代一种女子首饰,冬日戴在发间用皮毛做成很是保暖)。
古光霁知道受骗瞬间就往回养身,试图躲开徽瑜的纤纤玉手。就在这时只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往马下栽去。
徽瑜收回自己的脚,指尖握着自己的卧兔,笑盈盈的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涨红的古光霁。
事情发生的极为突然,谁能想到徽瑜会突然出手,而且如此干净利落。
众人惊呆!
“你使诈!”古光霁控诉,他觉得冤。
“每一个手下败将都会觉得自己失败的冤枉,古家哥哥,你是学兵法的人,难道不知道兵者诡道也?”徽瑜横他一眼,伸手将卧兔戴在发间,“别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那不是男子汉的行径。”
“说得好,不愧是大将军的外孙女,哈哈哈。臭小子,自己输了还耍赖,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光霁的爹左将军古苍也到了,一把将古光霁提溜到身后,然后看着徽瑜说道:“小丫头这事办的不错,心思挺巧的,你赢了。”
董允骥下了马,徽瑜也跟着下来了,就听到哥哥对她说道:“徽瑜,见过古世叔。”
“古世叔好。”徽瑜立刻乖巧的行礼问安,对这个瞧起来有些彪悍的汉子很有好感,挺光明磊落的。
“好好好,哎呀,你外祖父是日也盼夜也盼,整日在我老古跟前夸外孙女多么聪明多么厉害,果然是闻名不如相见。小丫头不错,有你外祖父的几分真传,这老狐狸就狡猾得很。”
徽瑜呵呵,这话说的太直接了,她都不好意思接话,只能低头装害羞。
“你怎么来了?”邢玉郎大笑着走了过来,又对着姬亓玉说道:“昨儿个老古没能赶回来给殿下接风,这时左将军古苍。”
“古苍拜见殿下。”
古苍立刻行了大礼,姬亓玉伸手半扶住他,“古将军不用多礼,快快起来。”
古苍也没真的拜下去,顺势就站起来了,姬亓玉眉峰动也没动似是没看到一般。就听到古苍又笑着说道:“哎呀,大将军终于能见到日夜念叨的外孙女,怕是高兴坏了吧。这般金玉般的外孙女,又有几分急智,难怪你念着呢。”
“老了老了,就爱享受个天伦之乐。”刑玉郎笑着说道,又看着徽瑜说道:“小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竟耍小心眼。依旧不可这般的戏弄人,赶紧给你古家哥哥赔礼道歉。”
徽瑜隐隐觉得邢玉郎跟古苍之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而且古苍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原文中哪个地方写过此人了。不过徽瑜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刑玉郎这话里的意思,立刻头微微一扬,道:“外祖你偏心,一颗心都偏着古家哥哥去了。我才不是耍心眼,这叫做智谋知不知道?我不要道歉,我又没做错。”说着竟然跺跺脚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邢玉郎看着徽瑜的背影叹口气,“这孩子真是不懂事,老古啊你别介意,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古苍笑了笑,“小孩子这算什么,小丫头说的的不错,是那混小子不争气。”
邢玉郎跟古苍说的热乎,董允骥跟古苍又带着自己的两队儿郎比拼起来,练武场上顿时叫好声此起彼伏。姬亓玉冷眼旁观心中微微思量,看来边关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其实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董徽瑜的反应。
至少姬亓玉认识的董徽瑜绝对不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负气而走的娇娇女,偏偏她从头到尾表现的都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任性张扬、嚣张跋扈,而且之前还把古光霁的发带扯了下来,真的是无意?
姬亓玉来到边关是有正事的,既然所有将领都已经到全,自然是集齐众人开始宣旨。
徽瑜跟董二夫人没什么份儿自然是呆在后院,此时徽瑜捧着一碗热热乎乎的酸梅汤喝着,随口说道:“娘,你有没有听外祖父提到过古左将军这个人?”
董二夫人正在摆弄着她爹昨晚上才给她送来的一匣子珠宝首饰,从敌人那里缴获的,塞外的东西做工都有些粗,董二夫人瞧不上眼,图个新鲜敲着玩罢了。听着女儿的话,问道:“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也没什么多大的事儿,不是今儿个跟哥哥骑马遇上古左将军家的小公子古光霁了,我觉得他有点针对我哥的意思。”徽瑜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毕竟董二夫人在这些大事上不太关心,说得太多免得她多心。
果然董二夫人没当回事儿,随口说都:“这有什么,边关的这些小家伙都是这样比着长大的,无碍的,莫要担心。”
“娘,这个古左将军跟了外祖父很长时间了么?”
“我怎么知道,我出嫁的女儿你外祖父的事情我又怎么好多问。”董二夫人拧眉,“不过以前没听你外祖父说过。”
“哦,这样啊。”徽瑜随口应了一声,不过想着邢玉郎也不是那种把军中的事务说出去的人,再加上她娘也不是个对外面的事情很关注的人,她开口问不过是想撞撞运气,只是运气不太好,回头问问她哥估计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