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鹣鲽情深?真是如此吗?”
“难道不是吗?你看今日在永乐宫中的情形,他二人恩爱的样子,不似有假。”
“可朕安插在北漠的探子却说,朕的七王弟对这门亲事却不甚满意,不但对新嫁娘刻薄刁难,好几次还差点险要她的性命。”
“真是这样吗?”皇后假装惊讶的问,其实这些事情,早先她也从月环的书信中略有知晓。不过,她只是不想将实情说出来罢了。
而皇上又岂会看不穿皇后的心思,当即也懒得拆穿,只是淡淡道:“你们乃是自家姐妹,改天就由你亲自去探探她的口风,朕要知道,这些年他轩辕烨到底在北漠做了些什么。”
“是,皇上。臣妾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开始繁忙的筹办祭祖仪式。
在祭祖的前三天,身为皇家子嗣的轩辕烨必须要沐浴食斋三日。
三日过来,襄帝率大祭司在淮河边上设了天坛。
祭祖乃国运昌隆之大事,除皇后之外,一般身份低微的女性是不得参加。
傅苑君没有办法,只能在宫中等候。
一等就等了两天。
这去参祭的皇室血脉,皆缓缓归矣。可轩辕烨却迟迟不见踪迹。
傅苑君在这深宫之中人生地不熟,又无法找人打听,每日只能是心急如焚。
转眼,就到了第三日的夜晚。
用过晚膳之后,傅苑君却无心睡眠,独自在人丁凋零的西殿散步。
这时,一抹伟岸的身影在月色的笼罩下,正影影绰绰的朝她走来。
她幽幽望去,那身影不正是自己这几天苦苦等待的轩辕烨吗?
当下,她难掩心中的激动,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冲到来人的跟前,在来不及看清什么,就将脸贴在了男人那结实有力的胸膛里。
“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话语里,满带浓浓的期盼与喜意。让听者,为之心间一暖。
“我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见男子未动,她又幽幽的吐出这一句话来,语气中,难免有些小女儿的撒娇之态。
男子身子一僵,没有说话,连回应的动作也没有。
她终于似察觉到了什么,当下有些不安的抬起头来。
待看清眼前那张雍容尊贵的脸时,她立即像触电一般将他松开。
眼中带着无尽的失落,忙退下数步,随后重重的跪在地上道:“臣女参见皇上,请皇上恕臣女冒犯。苑君只是把皇上错当成了他人,还请皇上责罚。”
看着地上那个踌躇不安的人儿,她清眸在月色的映照下,犹如那天边的耀眼星辰。
她的神情看似对自己充满了敬畏,可瞳眸深处,却有着不可抑制的担忧和落寞。
她是在等着七王弟归来吗?
“起来吧。”
襄帝冷然说道,随即朝跟在远处的几个太监使了使眼色,他们了然的点点头就退下去了。
“谢皇上。”
傅苑君水眸苍然的站起身来,目光有些忽飘的朝四周望了望,看到襄帝身畔无人,她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你是在等七王弟吗?”
被一语道破心事,傅苑君倒也不伪装了,直然的凝着襄帝道:“是皇上,臣女听说,祭祖之期昨日就过了,为何王爷却迟迟未归呢?”
“朕过来,就是要跟你提及此事。”
“皇上,是要跟苑君说什么吗?”她强装镇定的问,实则自己的内心已经“突突”直跳。不错,这两天,她的眼皮一直跳得很厉害,那不祥的预感,也时时困扰着她。
“不错,朕特地来告知你,朕的七王弟在祭祖之期不小心遭人遇袭,如今受了伤,所以才耽误了归期。”
“什么?他受伤了?”她呼吸一窒,幽寂的眸光不免让人心生怜惜。
襄帝将手一负,眼色沉稳:“嗯。”
“他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在哪儿?”
询问间,她简直恨不得立马飞到他的身畔去。
望着佳人如此焦躁彷徨的样子,他红唇嗫嚅片刻道:“你不必着急,朕已经派人全程看护着他,如果不出所料,明日午时,他就可以与你相见了。”
“谢皇上龙恩,不过苑君实在放心不下,可否请皇上让我出宫,我想亲自前去照顾他。”
“夜已深,现在出宫恐有危险。”
“臣女不怕,臣女只担心夫君伤势过重,万一没有及时得到处理,伤口若受到感染,那样会……”
“你就那样在意他?”
她话没说完,莫明就被男子颇冷的声音打断。
待傅苑君缓过神来时,却发现襄帝正一脸深沉的盯着自己。
她顿了顿道:“她是臣女的夫君,臣女自是万分在意。”
襄帝听罢一默,倒也没再说什么。许久才丢下一句道:“他不会有事!”
说完,对方头也不回的就消失在了西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