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语重心长,再三叮嘱凌南天一番。
“嗯!孩儿谨记娘亲教诲!路洋是老军官了,由他训练新兵,孩儿一百个放心。娘,上船吧,咱们一起划舟北岸,然后找马车来,择机北上。”凌南天点了点头,要离开母亲了,终是依依不舍,可带着母亲走,又始终施展不开拳脚,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劝说母亲先回老家大峰山下。
众人随即上船,划舟急驰东北面。
微湖夕照,渔舟唱晚。
苇浪翻波,绿减红瘦。
夏走秋至,景色颇为不同。
“三少爷,听你之前说过,似乎要投韩复榘的,现在为啥不找他?倘若他能答应咱们,杀马彪、诛凌向天,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作用啊!”小舟晃荡,路洋由船舱走至船头,不解地问凌南天。
“此一时,彼一时。今凌向天乃山东副主席,韩复榘纵与其无瓜葛,又岂敢能动他?胶东乃是刘珍年主政的一块小地盘,马彪当青岛市长兼警备司令员,而不是与凌向天在一起。我估摸着,这可能是老蒋按排的两粒棋子,也就是说凌向天与马彪并非投靠韩复榘,而是投靠老蒋的。而凌向天与马彪均与韩复榘有仇,韩复榘此人是有仇必报。但是,他一下子也不敢拿凌向天、刘珍年、马彪怎么样,因为他在山东,也算是立足未稳。所以,我们可以趁马彪与凌向天分开的机会,先宰了马彪,拿着马彪的首级,再去找韩复榘。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咱们要有势力,要有枪杆子。而大峰山就在韩复榘的眼皮底下,所以,路洋,你不能暴露咱们的势力,更不能暴露咱们的枪杆子。你这支新兵队伍,将是我的一把尖刀,必要时,可以扎进韩复榘或是凌向天的心脏。”凌南天一直立于船头,是在思考,不是在观景,所以,他马上就给路洋一套充足的理由,他还很形象地打了一个比喻。
“嗯!卑职明白。三少爷,您放心,一旦猴子到达大峰山,我必准备好一支队伍给您,到时,您说打哪里,卑职就率部往那里冲锋。”路洋明白了,并握拳向凌南天言誓。
“那就好,快要靠岸了,你和我娘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为防我娘哭哭啼啼,我一下船就跑,所以,你先回舱里,陪我娘聊聊天,不要让她感觉到船已到岸,等我与猴子走了,你们才下船。另外,我和猴子的枪,都留给你们三人防身。”凌南天点了点头,并提出不向林依依道别了。
“嗯!”路洋感动地点了点头,明白凌南天意思,而且,凌南天想带枪入青岛城,恐怕也无可能。
他转身走入船舱中,奉命陪林依依聊天,把心中的故事,把所听到的笑话,全说出来,逗得林依依与小雅大乐,还真不留意船已到岸。
凌南天与猴子离船而去,回眸之际,又情不自禁地一阵泪下,却也咬交牙,不向林依依道别,然后,便迅即跑离岸边,消失于芦苇荡里。
等林依依发现不见了凌南天,怒斥路洋,又哭哭啼啼之时,已无济于事,只能乔装,按计行事,奔赴济南,回归大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