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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克鲁夫茨坐在驾驶座上,周身气压极低。他的目光穿过了人群,停留在刚出校门的两位青年身上。
走在前头的青年身材挺拔,面容冷峻,左手拖着一个行李箱,右手则和身后的青年紧紧交握,嘴角还带着若隐若无的笑容。
走在后面的青年一脸困倦的打了个哈气,看样子仍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克鲁夫茨看了看腕表,在两人走到他车前时,冷冷道:“看来你们晚上并没有好好休息。”
克鲁夫茨在克制着他的情绪,但语气中或多或少泄露出了他的不满。
“抱歉,是我们迟到了。”宁哲态度诚恳的道了歉,跟在宁哲身后的穆梓里也连忙说道:“克鲁夫茨,都怪我睡过头了……”
克鲁夫茨收回目光,等两人放好行李坐上车后,立刻开车离开了街道。
33分12秒。克鲁夫茨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他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大约是坐在后车座上的两人太·糟·糕·了!
宁哲:“我就说你玩了太久,身体会吃不消。”
穆梓里:“哪有?我们都多久没这么痛快的玩过了,我不累。”
宁哲轻笑:“你喜欢就好,我技术没退步吧?”
穆梓里比出大拇指:“你技术太厉害了,每次我都玩不过你!”
“咳咳!”克鲁夫茨从后视镜里扫了眼后面的两人,声音低沉,“安静。”
穆梓里用眼神向宁哲发出了疑问:‘是不是我们的迟到让克鲁夫茨非常生气?’
宁哲眨眨眼:‘有可能是他想到凶手所以心情不舒坦。’
穆梓里一想起案件,不由皱起了眉:‘昨晚我们真不该打游戏打的那么晚,把时间拿出来分析分析案件该多好。’
宁哲从随身的公文包内拿出一份资料,递到穆梓里的手上,意思很明确:‘现在研究也不晚。’
穆梓里翻开资料,满面诧异的盯着宁哲:‘你怎么能查到这个?’
宁哲揉了下穆梓里的脑袋:‘你猜?’
穆梓里对着宁哲猛瞪眼。
克鲁夫茨的脸色更差了,即便后面的两人不说话,他仍然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但愿他们真能为他找出罪犯,而不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穆梓里看向手中的资料,资料中对二十六年前的碎尸案描述十分详尽,重点内容还做了标注。在克鲁夫茨的父母遇害前,被害人毫无例外全是女性,由于被害人的尸体被残忍切割,警方光是调查被害人的身份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被确定身份的被害女性有四名,她们的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从生前的照片来看,成熟、美艳,颇有风韵。她们独身居住,私生活混乱,交往的男性极多,这对调查同样造成了一些阻碍。
克鲁夫茨的父亲布鲁斯·威尔登警长在多日的筛选排查后,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一名叫做坎普的男人身上。坎普和四位被害人都有过交往,最重要的是坎普曾有过性骚扰的案底,当警方找上门后,坎普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我觉得这么杀下去很没意思。”坎普在认罪时这样说道:“我杀这些女人是因为她们该死,她们风骚、放荡,总以为男人很好骗。说实话,她们的尸体要比她们本人可爱多了,我可以割了她们的头,好好享用她们的身体,不必忍受她们肤浅的思想。”
“你问我怎么处理的尸体?哦,这太轻松了!我就在这个房间里解剖了她们,刀刃切入*的声音,那简直太美妙了!相信我,这比性.爱要刺激得多,我把她们的四肢、内脏以及躯干分别用袋子装好,对了,她们的头颅不能忘记,通通扔到富兹克山脉里。”
“我没有精神病,我想通过聊天,你们知道我是一个正常人,哪怕请医生来看也一样。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过头,我该停止了,是的,你们来的很是时候,我有罪,我愿意自首。”
抓捕坎普的行动特别顺利,警方在坎普的房子里找到了一些照片,照片内容极为血腥,全是被害人被解剖后的场景,坎普的床下有虐待性质的视频和色.情读物,那些被坎普使用过的刀具成了证物,连同坎普一同带去了警局。
正常情况下这案子算是结了,没有人想到坎普会有同伙,并且同伙会为了坎普而对布鲁斯警长进行报复。
“太残忍了……”穆梓里看着资料中的照片,眼中满是愤怒,罪犯甚至嚣张的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张打印的纸条,嘲讽警察的无能,表明他们才是真正的凶手,坎普那个懦弱的家伙不过是帮他们打下手的人。
宁哲见穆梓里看得差不多了,便从穆梓里的手中抽出资料,宽慰道:“我们会抓住他们的。”
“阿哲你有线索?”两个消声觅迹二十多年的凶手,谁晓得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你注意到了什么重点?”宁哲反问。
“作案人的手法不同。”穆梓里抿了抿唇,“前面的碎尸案件,肢体躯干切割边相对平整,后面的复仇碎尸显得比较草率,杀人的方式更显粗暴,尸体只是随意切割摆放,没对尸体进行处理。”
“感觉有点不对劲。”穆梓里说完,赶紧瞟了眼驾驶座上的克鲁夫茨,身为被害人家属的克鲁夫茨,听他这么说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宁哲放慢语速,“除了作案手法,你还发现了什么?”
穆梓里思索了一会儿,“嗯……坎普的证词好像没有问题,我认为他说的全是真话,人是他杀的,他作案喜欢奸.尸,解剖尸体,照片上的坎普是个强壮魁梧的男人,他一个人完全能够完成这些杀人的工序。”
“坎普在牢中被查出得了癌症,没过多久就死了,我想他会自首,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自己活不长。”穆梓里越想越觉得布鲁斯警长被杀案件和这起碎尸案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不是在为坎普复仇,他们是……”
宁哲朝穆梓里鼓励的点点头,示意穆梓里继续说下去。
“他们恐怕是故意找了个由头,来对布鲁斯警长实施报复。”穆梓里眼睛一亮,那些本来令他疑惑的方面顿时有了合理的解释,“团伙作案很容易产生内部矛盾,前面的碎尸案中,要是坎普真有团伙,那么在坎普自己独自认罪的情形下,他的团伙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来为他‘复仇’?他们去杀警长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难道想让警察盯着碎尸案不放?”
“如果他们真和坎普有联系,警方一定会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的身份。他们留下的那张纸条是故意引导警方的查案方向,这样警方的注意力会一直集中在碎尸案上,我想警长遇害后,一定有警察去监狱审问了坎普,可惜坎普‘嘴硬’,什么都没说。无论从人际关系或是从其他方面来调查,警方都查不到坎普的伙伴,在坎普死后,这条线索自然而然就会断掉。”
“吱——嗞——”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克鲁夫茨苍白着脸,转过头瞪视着穆梓里,急声道:“莫尔,你说什么?”